分卷(7)(2 / 3)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骤然的黑暗让季王大为不适,眼睛里的刺痛感已经消失了,但有泪水不断地涌出,她不断叫唤着。
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季王白皙的脸上布满了血水,鲜红的血流到她的白衫上,刺眼无比。更可怕的是她的双眼,此时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冒着鲜血。
与她的伤相比,信王觉得自己的根本不值一提,更重要的是,季王是为了救自己才遭此祸事的。
季王弟莫怕,贼人已经被杀死了。王兄这就去叫大夫来,你莫怕。
宴席又乱做了一团,信王根本无暇去照顾那些宾客了,大声地催促下人快点找大夫来。
谭福加蹲在季王身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哭得那叫一个悲痛欲绝。
信王府里有常驻的大夫,闻讯赶紧带着药箱前来:快拿些清水,替季王殿下清洗眼睛,把眼睛周围的药粉清洗掉。
快,快叫人打清水来。信王将大夫之语化成了命令。
婢子捧着清水一盆一盆地端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祝王与祝王妃透气归来,却见归家的宾客神色匆匆议论纷纷,听上一耳便闻说宴席这厢出了事,便焦急赶了过来。
是臣弟的错。信王坡着脚走到祝王面前,面色十分难看。
信王弟也受伤了?赶紧让大夫处理一下。祝王瞥见信王手臂上的伤势,急忙道。
我这是小伤季王弟伤了眼睛,伤得很重,大夫正给她医治呢?
什么?伤了眼睛,怎么会伤了眼睛呢?祝王大惊,拨开众人走了进去。
信王简单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你说那贼人将药粉撒入了季王弟的眼中?
那贼人欲往我眼中洒,季王弟见我无法避开,替我挡下的。
祝王心情复杂,喉咙哽塞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大夫呢,大夫在何处?可是诊治好了。
禀祝王,草民在。大夫哆嗦着上前。
季王的伤势如何,双眼可有损?
大夫面如土灰,嘴唇颤抖着不敢说话。众人见他这副表情,心里猛地一咯噔。
快说!吞吞吐吐意欲何为!祝王发怒了。
大夫伏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方道:药粉沁入了季王殿下的眼里,药效已生,季王殿下的双目瞎了
信州贺寿(四)
混账东西!如此轻率就下定论!你是何居心?信王听罢大发雷霆,抓起了大夫的前襟,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无论如何要医好季王的眼睛,不然本王取你狗命!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贼人用的乃是至毒之药,就算华佗在世也无法医治啊!王爷饶了小的吧!大夫老泪纵横,一个接着一个地磕着响头,把头都给磕破了,头上是鲜血横流。
你自己不行,别把其他的医师扯上,去!去将信州所有的大夫请来,本王要听他们怎么说!发泄过后,信王胸腔仍是剧烈地起伏,神思却冷静了些。
见有戴罪立功的机会,王府大夫抹了一把头上的血泪,赶紧起身,争分夺秒地寻救命稻草去了。
季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外人看她的眼睛布满血水,定然觉得恐怖至极,可她自己却意外地觉得还好
只有异物入眼之时刺痛了一下,此时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舒服的清凉之感。
与韩神医药方上所描述的情况一模一样。就因这一模一样,季王才觉得心安,她也可以放心大胆地扮演一个慌张无措的伤者了。
她此时歪着脑袋静静地卧在宽大的椅上,周遭充斥着乱糟糟的议论声和脚步声,布满泪水谭福加紧紧靠着她的身旁,垂首弓背,半步也不敢离开。
这儿吵杂,王兄差人将你背到房中去。信王有又气又急,嗓子都哑了,却还是温下声音同季王说话。
那声音柔得就像哄小孩子,季王在心底默默叹息,她已经是个大人了,可自己在身旁那些人的眼里,依旧像个小孩子。不过这样也好,信王知道她率性而为,便不会去揣测她救他背后是否有其他的目的了。
季王讷讷地点了点头,眼睛上蒙着的白纱挡住了她大半的神情。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身体的器官就会变得分外敏感,季王动了动耳朵,便听见一个渺远的声音隔着门窗帘: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快让让!
声音来自比主子们还要焦急的刘台康,他拨开一众丫鬟往里跑去,止不住对忙碌奔走的丫鬟发火:做什么,让开,别挡道!
短短时间内,刘台康把能踏遍的医馆都踏遍了,凡是会些医术的都被他抓来了。
若季王的眼睛瞎了,他身上的罪责可大了去了,信王如此信任他,将王府的大小事务交于他管理,最为喜庆的寿辰却出了事,还让两个万金之躯尊贵无比的主子受了伤,倘若不能将此事好好地解决,上头怪罪下来,他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刘氏九族的性命都在他一人身上了,神情越发地焦急,脚步不断加快,而后扑通一声在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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