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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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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迟笑道:“法师过誉了。能为大夏百姓祈福,是我之幸。”

几番寒暄过后,静元法师便留她到偏殿喝茶,闲话了好些时候,回到清宁宫时已是正午。

正是春暮夏初的时候,正午的日头明晃晃地悬着,红檐青瓦镀上一层金黄。

宋栖迟转过回廊,刚进了正院,就看见侧殿石阶底下围了好些宫女太监,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她秀眉微皱,加快了步子往人堆聚集的方向走去,出声问道:“都看什么呢?”

听到她的声音,那些宫女太监立刻低着头各自散开,规规矩矩地站成两列。

“回殿下,是……是善明公公在责罚那个寝奴呢。”

晌午的日光将地上铺着的石板晒的滚烫,就连缝隙里长着的青草香花都被晒蔫了一头。

而裴溪故就跪在石阶下阳光最盛之处,面前站着个躬着身子的小太监,正铆足了力气掌他的嘴。

那声音清脆刺耳,少年白嫩的脸颊上已浮现出了清晰的红指印。

“善明公公!”

纵然宋栖迟一向温和知礼,此刻也难忍心头火气,她怒气冲冲地盯着善明公公,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这是怎么回事?”

上一次是宋夕韵,这一次是父皇身边的善明公公。

她离开清宁宫不过一个上午,怎的就出了这样的事?

善明公公闻声转过头,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一礼:“回殿下,这寝奴昨夜未能好好伺候您,反而惹了您不快被赶出了寝殿,如此不尽心尽力,自然是要重罚的。陛下知道您向来心软,怕是下不去手,所以特意命了奴才来,好好教训这贱种一番,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宋栖迟冷笑一声,“这消息传的倒快,不过是昨晚发生在我宫里的事,今儿一早父皇便知道了。”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那排站着的宫女,一眼便瞥见了正惶惶低着头的阿碧。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阿碧告的密。

昨夜她命人把裴溪故从寝殿里拖出去,闹出的动静不小,阿碧就在后院里当值,定然是瞧见了。

“殿下哪儿的话,陛下这是关心殿下,所以才命了奴才过来。”

善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恭谨道:“陛下吩咐,掌嘴五十,若有下次,便要双倍惩罚。”

说完这话,他便恭恭敬敬地垂着手立在一旁,等着宋栖迟发话。

善明公公在宋鸣身边当差多年,自然明白宋鸣安排他这番差事的用意。

陛下是要借此事来试探长公主对这寝奴的态度呢。

长公主若当真极喜欢这寝奴,自然会极力阻拦他。

可若她并不十分在意,自会由着他下手,他便可回去禀了陛下,待过几日随意寻个罪名将这寝奴处置了就是。

碍着是父皇的命令,宋栖迟也不好朝善明公公发火,只得强忍着怒气道:“公公且回吧,我宫里的事,我自己会处置。”

她担忧地望着跪在石阶下的少年,那一掌掌打在他脸上,生生将原本白皙的肌肤打出了一片刺眼的红。

裴溪故闭着眼,紧紧抿着双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掌嘴的责罚,大多是用在那些犯了错的宫女身上的,可善明公公偏要当着众人的面掌他的嘴,无非是要羞辱他罢了。

他心底凄然一笑,只能怪自己无用,都已经做到了这份上,竟还是被宋栖迟赶了出去。

他甚至不敢去回想,昨夜他是如何穿着那样露骨的衣裳进了宋栖迟的寝殿,如何卑贱地求她的怜爱。

他并非生来下贱。

只是每每看到宋栖迟,她身上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总是能慢慢地压下他心头的屈辱与不甘,让他自甘臣服在她的裙裾之下。

这种事,也只有对着宋栖迟,他才能做的出来。

他微微睁开眼,见善明公公仍然站在原地未动,神色恭敬地向宋栖迟回着话。

“殿下,还差二十下。”

宋栖迟正想好言好语地劝他离开,余光却瞥见那掌嘴的小太监又是狠狠一巴掌扇在裴溪故脸上,少年闷哼一声,唇角淌下血来。

她再也忍不住,彻底动了火气。

倾吐 “长公主最大的弱点。”

“住手!”

宋栖迟冷斥一声,朝身侧的温采使了个眼色,温采立刻会意,小跑上前抓住了那小太监的手腕。

小太监被迫停了手,战战兢兢地向宋栖迟告罪道:“殿下恕罪,奴才也是奉善明公公的意思才……”

善明公公立刻平静地低头行礼:“殿下,奴才说过,这是陛下的意思。”

“人人都说道听途说之言不可尽信,公公一向精明,也该明白这个道理。”宋栖迟冷冷道,“昨晚我让他出去,并非是他伺候的不好,不过是我有些疲累想早些歇息罢了,父皇是错怪他了。”

裴溪故的身子蓦然一僵,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她竟然还肯护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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