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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如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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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说道:“贞之,我有一计,可保今日大胜。”

“噢?卿有何计?请快道来。”

“波才只有波连这一个同产弟,兄弟情深,今波连因你而死,他定恨你入骨,这也是他为何不肯就此退兵的缘故。盛怒之下,他很有可能今天会亲自督战,贼兵虽乌合之众,胜在人多,我军激战多日,死伤甚众,郡兵们也早已疲惫不堪。彼为哀怒之兵,我为疲惫之师。在这个时候,咱们不能硬顶,而应该想个办法先泄一下他们的‘气’。”

“卿言之有理,只是这个‘气’该怎么泄?”

“很简单,两个字:‘诈降’。”

“诈降?”

“对。就像咱们刚才分析的,今日一战应是我城与贼兵的最后一战,换而言之,这也是波才为他同产弟报仇的最后一次机会。波才必会为此做万全之准备,会把贼兵的士气鼓舞到最高。等他把贼兵的士气鼓舞起来后,我城却突然说要‘投降’。就好比一个攥紧的拳头,在它准备伸出去之时,却忽然没有了打击的对象。贼兵之气,自然泄矣。”

“上兵伐谋”,戏志才这个“泄敌之气”的计策有点近似“伐谋”了,是智谋和心理层面上的较量。

荀贞寻思片刻,觉得有道理。

他注意到戏志才嘴角带笑,眼中光芒闪烁,心中一动,笑道:“志才,我观你意犹未尽,好像还有话没有说完。只凭此诈降一计,似乎还不足以决胜。卿才高妙,料来此计绝非仅仅‘诈降’这么简单吧?诈降之后,是否还有后续?”

“‘诈降’之后,确实还有一计。然而这一计,却得由府君做主。”

“何计?”

“挖一条地道出城!”

“挖地道?”

“我军少,贼兵多,若要取胜,非奇计不可。今之奇计。就在地道了。可借‘诈降’之机,组织人手在城墙内侧挖掘一条地道通出城墙之外。波才在发现我城是‘诈降’后必恼羞成怒,待其暴怒来攻之时,可别遣一支精锐,从地道中突出其后,与城内里外合击。兵法云:‘将不可因怒兴师’。何哉?怒则出错。当其时也,贼兵气怒失措,我军内外夹击,破贼必矣!”

从城墙内侧挖掘一条地道出城,只隔了一道城墙。只要人手足够,半天就能挖好。波才在发现上当后,定然暴跳如雷。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判断失误,何况波才本来就不太懂兵法,他组织起来的攻势肯定漏洞百出。一边是暴怒兴师,一边是谋定后动,谁胜谁负不言而喻了。

荀贞抚掌赞道:“真妙计也。”抬头看了看夜色,下了决定,“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太守府求见府君。志才,你和我一起去吧,将此妙计献给府君。”

荀贞到底只是“兵曹椽”,是文太守的椽属。日常的作战,文太守不在时,他可以负责;但“挖掘地道出城”这样的大事,非得文太守同意不可。

当即叫上荀攸、钟繇,又把杜佑叫醒,请他暂且留守城头,诸人齐往太守府去。

……

荀攸、钟繇等是儒生,身子骨比不上荀贞,城头风寒,他们晚上不在城头休息,而是住在城下征用的民宅里,睡得糊里糊涂的,被荀贞、戏志才叫起,出了屋门,冷风一吹,打个哆嗦,精神顿时振作起来。

听了戏志才的分析和计策,钟繇连连点头,对此非常赞同,颇是愧疚地说道:“我在郡朝多年,之前虽也尝闻戏君之名,可却不知戏君竟有如此高才。素餐尸位,真是惭愧啊。”

他位居郡功曹,拔擢贤士乃是他的职责本分。像戏志才这样的大才按理说早该被擢入郡府,如今却泯然市井,可算是他的失职,他深感惭愧。

其实这也不怪他,戏志才虽有才干,然而却是寒士,当今不比往日,世家门阀高高在上,寒家子本就是难以出头的。事实上,此前,荀贞、荀彧向故太守阴修推荐戏志才的时候,钟繇也是曾经附和过的,奈何阴修瞧不起贫寒出身的士子,不肯给以高位。

戏志才对此,倒是早已看透。他和钟繇不熟,他的性子也不是阿谀奉上的,不想在这方面多说,淡淡地一笑。

荀攸出门的时候,因为荀贞催得急,连脸都没洗,这会儿骑在马上,拿袖子擦了擦眼角,拍了两下脸蛋,把睡意驱散,说道:“挖掘地道出城确为良计,只是府君那里会不会同意?”

文太守的性子,诸人皆知。

从当初他在知道太平道谋反后惊慌失措的反应就可看出,绝不是一个有胆略、有决断的人。没错,文太守平常刚愎自用,可刚愎自用不代表果断勇武。

弯月已落到了天边,头顶寒星闪烁。

凌晨时分的城中悄寂无声,诸人骑着马行走在街巷之中,马蹄的的。两三个披甲的宾客打着火把,在前开路,两边的里落中漆黑一片。风一吹,时闻路边黑影里的树木叶子飒飒作响。

荀贞呵了呵手,指着道边的树木,笑与荀攸说道:“公达,我记得你我少年时,你是最喜欢听这风吹树响之声了,还曾问过吾仲兄,这是否天籁之声。今夜又闻天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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