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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接踵等候召塾中遇(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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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固是个聪明人,既见荀贞不介意此事,便也不再多问,恭声应诺。

荀贞叮嘱他:“君昌虽不会负我,此事如被郡人闻知却非妥当,卿可交代吏卒,不得对外宣讲此事。”

栾固应诺。

郡丞是六百石的朝廷命卿,荀贞有监察、司法之权,可以捕拿他,但不能不告诉州中,毕竟州刺史才是正牌的由朝廷派下来的监察各州吏员之人,一郡之丞被捕下狱,州刺史如茫然无知,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再则说了,杀人是死罪,严格按汉律来说,郡守并无专杀之权,虽罪至死,亦必先奏请,以待秋决,将来定下李鹄之罪的时候也得告之州府,同时告之朝廷,请候朝中廷尉批准。

因之,荀贞亲磨墨提笔,写了一道“李鹄遣人刺死李骧,故郡府将之捕拿下狱”的公文给州里,派去给州里送公文的是郡主簿尚正。从职能上来讲,主选署功劳、议论赏罚的是功曹,主治狱及罪法事的是决曹,送公文给州府之事似应由郡功曹王淙或郡决曹掾霍衡去办较为合适,但捕拿郡丞是件大事,只派一个郡决曹掾去报讯份量未免不够,而王淙又一直严格保持“中立”的态度,派他去荀贞又不放心,所以把这件上报之事交给了尚正。

尚正出县的时间比赵然派去州府的那个人晚了大半个时辰,赵然派的那个人骑的是快马,尚正坐的是车,路上的行速又比那个人慢了很多,等尚正赶到高邑州府时已是两天后,赵然派的那个人早在一天前就到了。

那人已面见过负责监魏郡的州从事龚茂,把赵然的信也交给了龚茂,龚茂是渤海郡人,渤海在冀州的最东边,魏郡在冀州的最南边,两郡相隔甚远,但龚茂与赵家关系密切,接到了赵然的密信,他虽然感到为难,却没有半点推辞,当时说道:“我与荀府君素不相识,荀府君家声清高,又年少早贵,尊临大郡,为二千石,以军功得封侯,我如冒然去往贵郡,怕难成此事,明天我先去拜谒一下方伯,试探试探方伯的口风,如能得方伯之檄令,此事就好办了。”

尚正入了高邑,赶到州府时,天方上午,正好龚茂在府门边的塾室内等着王芬召见。

尚正驻车府外,把名剌递给府门亭长,府门亭长向内通传,请他也到塾室内稍候。

他与龚茂在室中相遇。

龚茂职在监魏郡,以前去过魏郡不少次,他不认得尚正,尚正认得他。

瞧见他在室内,尚正怔了一怔,整了下衣冠,庄重地下揖行礼,州从事之权虽重,然品秩不高,和郡主簿一样都是百石,却是不必行跪拜大礼的。

龚茂存有心事,正在琢磨等会儿见到了王芬该怎么对王芬说,才能说动王芬传檄救李鹄,——王芬是龚茂的长吏,龚茂对王芬的脾性很了解,知他是党人里的名士,尽管性疏而不武,却痛恨宦官,对同道之人向来是疏财仗义,要想说服他救李鹄,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提李鹄与赵然的关系,把矛盾引向荀贞,可李鹄是魏郡的郡丞,乃是冀州有数的大吏之一了,他和赵然的关系王芬必已早知,而荀贞出身荀氏,与王芬早有打交道,王芬也早已知荀贞是党人的同道,那么又该怎么把李鹄亲附赵然一事的影响化解到最小,又该怎么把矛盾引向荀贞?这是个麻烦事,他昨天想了半天一宿,依然觉得把握不大,这会儿正为此事犯愁,没注意尚正进来,直到尚正冲他行礼,他才反应过来。

他打量尚正,见此人头戴高冠、衣黑佩剑、腰上黑绶、携挂半通印,知是一个百石吏,只是看着面生,不认识,闻其口音像是赵、魏一带的人,想来应是赵国或魏郡的郡吏。

他心中一动,想道:“这人莫非是魏郡荀太守派来的?”

他还了一礼,寻思该如何把话头问起,听得尚正说道:“在下魏郡主簿尚正,前两年数次有幸得见龚君。”

“足下便是贵郡太守新近擢用的尚主簿?久闻大名,久闻大名。我早想造诣尚君了,只是一直不得机会,不意今日能在此得见,实意外之喜也。”龚茂心中急转,想道,“果然是魏郡荀太守派来的!这定是来向方伯报捕拿李鹄一事的了,……我却不能让他先见到方伯。”

如果被尚正先见到王芬,一来王芬与荀贞是同道中人,荀贞在为赵中尉时还带兵“救”过高邑,二来“先入为主”,再想说动王芬传檄救李鹄却是千难万难,完全没有可能了。

尚正心中疑惑,想道:“怪哉,我奉了府君之令来将李鹄之事报与州府,却怎么这么巧,就刚好在塾室内碰见龚从事?”

尚正虽然此前在魏郡一直不得重用,一直都是郡小吏,但他是魏郡本地人,又在魏郡郡府日久,见过龚茂多次,对龚茂和赵家的关系他心知肚明,难免就由此想到:这会不会是赵家派人来向龚茂求助了?

尚正心道:“如他果是应赵家之请托而来求见方伯的,府君捕拿李鹄一事怕会遇到麻烦,我却得想法为府君破解之。”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各怀心思,彼此行礼,见过礼后,室内短暂地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便在此时,两个人结伴入内。

尚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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