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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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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明看出自己的身份了,也许是界圭说的,倒不如何奇怪。

“你见过我爹?”耿曙说。

“许多年前,”魁明说,“为梁太子毕颉演戏时,在安阳宫中见过一面,他就坐在毕颉身后,眉眼间蒙着黑布。”

“长什么样的我都记不清了。”耿曙自言自语道,昔年父亲的容貌,早在岁月里模糊,那时他实在太小了。

“与您很像,”魁明说,“更儒雅些。”

耿曙转头,望向一侧的姜恒。

“我不儒雅,”耿曙自言自语道,“漂亮的姑娘,都喜欢儒雅的小伙子。”

耿曙想起的,却是当年母亲对父亲的爱意。

“五大刺客里,项州走得最可惜,”魁明说,“当今世上,只知他已逝,却不知他葬身何处……”

“不可惜,”耿曙说,“迟早有一天,天下人会知道,项州是他们的恩人。”

若项州当年没有救出姜恒,如今雍国也许将是另一种模样,也许没有人能挡得住汁琮暴虐的性子与残忍的铁骑,但姜恒成功地做到了,他的变法哪怕在汁琮一统天下后,仍会发挥作用。

“如今江湖人说,您接替了耿渊的位置。”魁明说,“罗宣虽不知所踪,想必还在。界圭也在。真正离开的,只有公子州。”

“神秘客是谁?”耿曙忽想起了那最后一名、始终没有现过身的神秘客,这人来历当真成谜,是世上消息最少的一个,传说从不在江湖中露面。可是既然从未露面,大家又怎么知道有这个人呢?

起初姜恒曾猜测这人是孙英,耿曙却对此嗤之以鼻,设若是孙英,那么父亲名列五大刺客之首,实在是种屈辱。

“不清楚。”魁明答道,“但有人说,神秘客是名王族,极少动手,因为没必要。”

耿曙皱眉,“王族”虽稀罕,范围却也很广,五国之中的王族不一定特指宗室,全加起来,算上旁支,至少有个上千人。

戏台上,那说书人还在絮絮叨叨,姜恒对后面的故事就不感兴趣了,多半都是他在书上读过的,便转头与项余闲聊,说:“将军,您可以不用在这里陪我。”

“故事不好听吗?戏不好看吗?”项余却道,“让他们换一出就是了。”

项余手指捏开松子,随意吃着。

姜恒笑道:“不,好看。”

“好看你就会看戏了,”项余说,“不会理我,对不,姜太史。”

说着,项余朝他神秘眨了眨眼,说:“这就使人去换一出。”

“别,”姜恒马上道,“聊聊天,不也挺好?”

项余今夜似乎喝了不少酒,姜恒看他酒量倒是不错。

“少喝一点。”姜恒说。

“你是不是总这么管聂海?”项余说。

“呃……”姜恒道,“我给你斟一杯罢。”

“想聊什么?”项余朝姜恒扬眉,“说罢,陪你聊,今晚聊个够。”

姜恒只觉好笑,项余脸色如常,眼里却带着几分酒意与戏谑神色,那眼神与姜恒转瞬间拉近了距离,仿佛他们已经这样认识很久了。

“我的那位大师兄项州……大师伯他……”姜恒说,“什么时候去的海阁?您认识他,应当记得罢?”

项余听到姜恒提起项州,便接过他的酒,想了想,说:“忘了,只记得我小时候,他还常常指点我武艺。”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姜恒说。

“一个长得好看的人。”项余说,“你见过他的脸不曾?公子州昔年在郢地是很有名的。”

“见过。”姜恒说,“后来他为什么不当王族,去当刺客了呢?”

姜恒与项州相处时,总感觉自己很小,哪怕在洛阳已经十二岁了,他是将项州当成家人来看待的。

“因为他喜欢姜昭。”

项余戴着手套,剥松子不太方便,姜恒便从他手里把松子接过来,替他剥好,放在盘子里。

姜恒猝不及防,听见了母亲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点了点头。

“喜欢一个人,自然是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的。”项余本想懒洋洋地枕着手臂,跷着脚躺下,但刚躺下便意识到不妥,马上又坐了起来,按着膝。

姜恒却没有注意到,低声道:“所以他习练武艺,是为了我娘。”

“没有得到意中人的青睐,”项余说,“却成了天下第四大刺客,也是天意弄人。”

“他其实可以当他的王子,”姜恒自言自语道,“我娘不该招惹他。”

项余道:“有时候,当事人确实不想招惹,架不住咱们一生情不知缘何而起,若‘不招惹’就能断去情缘,天底下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说来实在话长。”

姜恒望向项余,说:“可以告诉我么?”

项余:“你若想听的话。”

姜恒转向他,说道:“说罢,将军的故事,可比台上说书人的好听多了。”

项余又一笑,今天他的笑容多了不少,也许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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