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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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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恩怨分明,只诛首恶绝不牵累无辜。丞相江淮仁虽是非杀不可,但其家属嘛,当然与他无关。

楚归不知道这无关之人,其实却是因他而来的。

江渭自那日杏林中见了红衣美人,心中被撩拨的一把火无处宣泄,回家后又将早前收用的小厮反复折腾了几回。

可惜远远解不得馋,得不到的本就是最好的,更何况只是惊鸿一见,剩下的全凭幻想,早将那模糊的身影看做天仙一般。

今日春草堂一个新人小倌的挂牌宴,这邀请帖子原来怎么也不够格到他手上,只闲时听两个得了帖子的狐朋狗友一旁吹嘘,说管事的将这新人比作天仙下凡一样,惹得城里此道中人纷纷动了前往的念头。

天仙二字是什么人都能用的么?这些个下贱坯子,为了些蝇头小利,倒也说得出口,他有些来气儿,很想看看被捧成这样的一个小倌,到底能美到什么程度。

憋着一股子劲儿,他这是想上门踹招牌来了。

不光自己踹,他还硬拖上了萧祈,让这花国状元在一旁给他压阵,有这位在,到时候嘲讽打脸起来,众人也必定是心服口服。

开宴的时辰已过了少许,辛夷杵在大门口等的心急如焚,这大人物姗姗来迟倒也正常,只是他已把话说了出去,这位丞相公子可千万不要爽约才是。

还好,就在他犹疑之间,丞相府的马车终于到了,让他顿感惊喜的是,后面居然还跟着一部王辇,徽标上大大一个安字,竟是安王萧祈也到了。

辛夷脸上顿时开了花,堂中新人入行而已,可这牌面,却足够他吹嘘好几年的了。

提着花灯,恭敬而又小心的将两人引到二楼包厢里,吃食与酒水是早就布好的,都是民间能见的顶尖货色,至于陪坐的小倌,他却有些摸不定贵人的喜好,不由出声问了一句。

江渭头一次到春草堂,本是为打脸而来,此时见厅中暖场弹琴的人,琴技倒还马虎,脸长的却是寡淡的很,心中对此地的评价又低了几分。

他嫡姐是皇后江骆,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他自己连带着家人,包括关系最密切的姻亲皇族萧氏,那也大都是相貌出众,气质上佳的人物,这莫名其妙唤上两个小倌在身侧,颜色还比不得自己与表兄的,那岂不是个笑话?谁陪谁来着?

也懒得问过萧祈的意思,他直接就给回绝了,说是想要图个清静。

辛夷肚中腹诽,头一回听说到花楼来图清静的,面上却端出万分乖觉的模样,留下个面目清秀的小厮伺候茶水,告辞而去。

这边出了包厢,他立刻就奔了后台,见着了自家摇钱树,急急的提醒道:重楼,今日的表演可一定仔细着些,你可知安王也大驾到此了呢,你这入行宴的牌面可真是顶了天啦!

楚归有些惊讶:安王?萧祈?

辛夷立刻呸呸两声,耳语道:你个愣子,怎么敢直呼王爷大名?不想要命了是吧?

楚归隐隐一笑,心想这可真是得来不费功夫,上次的舔狗人设你不喜欢,今儿就换个高冷的款式,再加上荷尔蒙爆棚的钢管舞,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抬起头,眼中的光华流转,给管事大人吃上一颗定心丸:知道了,我一定拿出十足的力气,好好为贵人表演一场。

半炷香后,琴师下了场,辛夷走到台上,姿态端方的开了口:春草堂小倌重楼,入行献技,柔术,腾蛇绕柱。

厅中通明的烛火逐一灭去,舞台之上黑成了一片,只各桌桌面的豆灯如萤,仍然闪烁着星点微光。

在场之人尽都诧异不已,黑成这样,还怎么看人表演?

嗡嗡的议论声低低响起的时候,舞台正中的粱顶上,忽的射下一轮金色光柱,从未见过的耀眼光芒投了下来,拢着几尺见圆的寸许之地,其间似乎有个人直直的背立着。

之所以说似乎,那是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光柱中的一段白玉吸住了,眼中再无他物,连将人看个囫囵的功夫都没有。

那是一截裸着的腰肢,从下背处一直延伸至臀上。

几乎是一掌可握的蜂腰,在下方那轮丰满至极的圆月衬托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两颗诱人的梨涡点缀其上,中间隐约夹着线条绝美的沟壑。

这峰峦起伏之间的微妙,震得一堂之人尽都失语,突然咣当一声脆响传来,黑暗中,却不知是哪个呆货错手跌了杯盏。

咚咚

鼓声异常缓慢的响起,三下之后,那段白玉极其准确的踩着节奏开始摇摆,立刻便活色生香起来。

鼓声中开始夹杂了细密的铃声,定睛看去,却是那条勒得低低的腰带上,缀满了小巧的银铃,随着左右扭动的姿态发出了声响,又像是无数细密的钩子,正在人心上死死的抓挠。

尚未得见此人的全貌,单凭这丰臀蛮腰,便已是个中极品,芳华绝代。

合着鼓点,那人的右手于头上定了个蛇形,又急速的晃动一下,似乎是腾蛇示威的架势,尔后纤长的手掌一握,整个人就此高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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