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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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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都在自危中的。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死忠部下的,譬如他一手从寒门里提拔起来的张任,对他就是忠肝义胆。

而且张任也很能打,跟赵云、张绣师出同门,又懂兵法,如果可以让他独领一军出去守土,川地还是很稳的。

可是啊,军中像张任这样的人太少太少了,又遭了这么多次背叛,所以刘璋轻易的根本不敢让张任离开自己的身边。

他在成都,自己才能有那么一些安全感的。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曹操拿下了汉中,他如何能不慌啊。

内部矛盾林立,自保都难,外面强敌环伺,蠢蠢欲动,刘璋只觉得自己太难了。

在蜀中一日三惊的时候,不是他不想召集文武议兵议政,而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到时候堂前可能出现的质问。

直到先后有两封信送到了成都来,一封是林墨的,一封是刘备的,萦绕在刘璋头顶的阴霾终于得以消散。

有了这两封信在手,他有底气直面任何人,不管是东州派还是本土世家。

当然,在刘璋的内心,也是有盘算的,林墨是什么人,跟自己非亲非故的,能这么善良吗,被人出卖了这么多次,刘璋早就不再对外人抱有侥幸心理了。

可该说不说,有这封信在手,终归能堵住悠悠众口的,毕竟放眼整个天下,除了吕林,难有与曹操一敌的力量了。

如果说真正让刘璋感觉到暖心的,那还得是刘备。

作为仁义之名在外的刘备,那是有口皆碑的,就算是在消息闭塞的川蜀,刘璋都听了不少关于刘备的贤名。

再加上,大家都姓刘,同为汉室宗亲,他不会害自己的。

现在呢,林墨的信可以稳住内乱,刘备的信可以稳住自己的心,刘璋算是真正踏实了许多。

“放眼方今天下,争雄者无外乎是曹操与吕布二人,益州只有掌握在这两人中一人的手里,方能长治久安,蜀中百姓才能迎来福泽。”

“是啊,益州富饶千里,谁得益州便等于得了半壁天下,可刘璋孱弱,得之却不能御之,现在人家把手都伸到汉中了,可他竟然避不见客,实在可笑。”

“区区张鲁就能跳出来捋虎须,更何况这次来的可是头猛虎,他能怎么样。”

成都,张府,紧闭的房门内,两人席地而跪,开诚布公。

一人额头尖出,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但说起话来声音却如暮鼓晨钟一般,他便是川地俊杰张松。

坐在他对面的人,头戴儒冠,蓄着山羊须,被梳理的细微分明,一看就知道是个严谨的男人,肤色较为黝黑,一双眸子透着从容,法正,法孝直。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成都,乃至于整个益州,如是他们二人这样的对话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汉中落入了曹操之手,根本没有人看好刘璋能守住川地,你连张鲁都搞不定,还想跟曹操玩?

不过这样的对话说难听点也是悖主的言论,可以问斩的,所以大多数是亲信与同派系的人才敢交谈。

像眼前这种益州本土派和东州派能如此友善的坐在一起开诚布公,是极为少见的。

能够达成这种默契也是有一定前提的,作为益州本土派的张松虽然不喜欢东州派,但还没有在军政上发生正面冲突,而法正呢,其实只能算是东州派里的边缘人物,核心不是他。

最关键的一点,他们都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感觉,认为自己的才华应该要侍奉雄主,而不是刘璋这种蠢货。

所以二人是一拍即合,已经开始筹谋着为益州寻找一个明主。

“依永年兄看,这天下最终会花落谁家啊?”法正似笑非笑的问道。

“孝直以为呢?”张松笑起来多少有点贼眉鼠眼的味道。

“你先说。”

张松迟疑了一会,捻着自己的三寸须沉吟道:“如今的局势很是明朗,这天下归统定是在曹操与吕布二人间诞生,可从过去双方交手的情况来看,曹操是一战未胜,兰陵侯之谋,非曹操麾下群贤可挡,依我看,最后定是吕布荡平乱世,成就流芳功勋。”

“昔日龌龊不值一提,就目前曹操的应对来看,无论是引关中十部入三郡,还是趁北国未定取汉中,皆是得当之举。

更何况,曹操在眼前,吕布在天边,你我当顺势而为,不可逆天而动。”

前面的话算不得什么,但后面这句话算是点睛了,北国军距离川地,到底是太远了一些,而曹操都守在了门口。

张松却是摆了摆手,“孝直应该知道的,川地之险雄于天下,如无我等为内应,曹操纵有数十万兵马也只能望关兴叹。”

“永年兄。”

法正嘴角勾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你如此心向吕布,是不是与林墨暗中有所来往?”

闻言,张松眼角抽了抽,刚想辩解,法正直接压了压手,“永年兄,是与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选择只有这一次,一旦落错了子,可就悔恨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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