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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师姐不识愁滋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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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什么滋味呢?

借师兄的话来说,烈酒辛辣,果酒甜酸,黄酒微苦,但个中滋味如人饮水。有诗言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其实是不够的,须以故事下酒,花生米调味,才不辜负满腹愁肠。

我所见的江湖人中,正如很少有人不伤人的,也很少有人是滴酒不沾的,哪怕修身养性如我师父,与人相聚也总会小酌一番。

酒是个好东西,面前的青衣公子说出这话,我笃定他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嗜酒如命的人多半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我联想到那些江湖大侠穷途末路但求一醉的潦倒结局,深深为嘴里残留的酒气感到微漠的悲哀。

难得今生有个好家室,家中藏酒众多,江湖里的名我亦酒偷喝过不少,尤以幻灵宫的桃花酿名声最甚。然而入了我的嘴,如牛嚼牡丹,让旁人叹息暴殄天物,我无奈于不懂品酒所造成的罪孽深重,亦是对自己不识醉酒滋味的体质有口难言。

至于此前所谓醉酒而引发的故事,此后再言,先说回我面前这醉酒的青衣男子。

他的故事讲完,我二人除了叹息别无二话。他回敬了我一杯,我只得又敬他一杯,他亦再次回敬。一来二往,也不知怎么搞的,桌上的酒竟是越喝越多。以至于后来店里有人等座等得不耐烦时,伙计再度催促中,我又结账了一次,这次花了二百多文。

潦倒失意的青衣公子总算从酗酒的罪恶感中投入到金银的罪恶感中来,似是喝晕了头,似是过意不去今晚的花费由我一人承担,他竟拉过我的手腕,摊开我的掌心,把那块极为珍视的蓝田玉放到了我掌中。

这玉便赠与你吧。他脸上的神情同之前一般愁闷,任我凝神仔细观察,仍看不出他是否醉了。

今日这酒不过几个小钱罢了,这般价值非凡的东西兄台还是自己好好收着为妙。

钱财既是外物,那外物再过珍贵也值不上路遇有缘人。他道。见我几番推拒,不肯收下,又道:你若实在不肯,便当作我抵押的酒钱在此,先替我保管着,待我日后赎回。

我抬起的手又放了回来,欲将那玉佩收进荷包,忽而想起奔驰的马儿,疑惑道:今日别过,行踪不定,你如何找到我呢?

第一美人逍遥仙子方芷貌若天仙,喜着红裙,腰间柔软的白色丝带却是伤人的利器。散花玄女罗茵茵眉眼弯弯,双目含情,最爱抱着琵琶&039;忘忧&039;弹奏《霸王卸甲》。菩提大师身形高大,端着大肚最爱扇风,出行必执蒲扇……

广负盛名者若不自爆真名实姓,旁人一眼认出实是极难的。因此江湖识人,大多凭的是外物,比如身体残缺,比如衣着喜好,再比如武器。至于那些不甚出名的,众人往往先提及&039;xxx(武器名)的主人&039;,象征性的符号有时也可等同于特定的人。

我笑:我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无名小卒,你说的前一样我沾不上边,身上这柄称手的铁剑同我这人一样藉藉无名。

他突然问:姑娘可是自南川而来?

我一愣:何以见得?

姑娘官话虽说的极好,但个别词口音却偏向陇右郡以南的地方。陇右郡以南的女子皆爱佩戴脚环,串上萤石,但独南川的女子有条件串上一整排颜色一致的。这是其一。南川人在外吃饭总爱将餐具冲洗一番,我上桌时恰有一盆热水,方才你虽未喝酒,却将杯盏浸于其中。

我的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颜色,忍不住点点头。又问:便是知晓我从南川而来,但我今后所行不能确定,又当如何?

他道:我观姑娘此行,同我一般是个过客。姑娘衣物虽洁,但脚上沾了湿泥,陇右郡内近叁日未曾落雨,必是从天水府马不停蹄急行而来。然而如今在这临城小酒馆内,姑娘眉目舒缓,神色放松,显然已是到了目的地。姑娘若不是临城人便是在此地有故旧。但姑娘若是临城人,便不会对此地的物价感到陌生,在那伙计报价时略微沉吟思索了。

话虽如此,但我在临城之多待上一旬。江湖之大,你又能从何处寻人?

姑娘的衣物看起来朴素无华,但那料子细看只余却不是普通人家能供得起的。似姑娘这般家底丰厚,钱财丰盈的女子,在临城内若有故旧,想来能认识你的左右至少得有八九家。能让姑娘你匆忙赶来,必是主家发生了大事,我只需打听近日临城内有误丧葬嫁娶的人家足矣。

若如你所说我在此地有故旧,你又怎能肯定我与他们会碰面呢?要是连他们也不知我行踪,该怎么办?

在下不才,不善商贾之事不善舞刀弄剑,唯有目不忘和手绘丹青的功夫不错。倘若没问出姑娘的踪迹来,只怕我只能揣着姑娘的小像在临城四处登门咯。

砰的一声响动,酒馆中的众人竟是骇得溜去了大半。循声望去,竟是一辆马车停在了酒铺前,车厢撞上了门口的数个大酒缸。浓烈的酒味在空中发散着,一个凶神恶煞的虬髭大汉闯了进来,拍着桌子怒吼:掌柜的,拿酒来!

显然是不给酒便要命的架势。

若非今日同这位惆怅的酒鬼闲聊至天色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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