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 / 3)
他嗓音又妖又软,带着莫名地勾人之感,沈郁以为桃花谢了,妖也就散了,可没想到他还是如那林间的妖一样,光是看你一眼,都能撩动心神。
沈郁哑声,“没怎么了。”
他轻轻笑了起来,嘴角都勾起了弧度,转身继续走到河边,然后取下他面上的白玉面具,弯下腰,蹲在河边清洗了起来。
溪水打湿了他的衣摆,他也毫不在意,又拿衣袖擦干了面具上的水,这才起身给自己戴上。传闻他喜爱擦剑和面具,是因为他杀的人太多,鲜血溅到上面,所以要经常取下来擦拭。
他带好面具,转身朝着她走来,长剑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腰间。他挽起了衣袖,露出纤细苍白的手指,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随后俯身从盖子里拿了一颗板栗来吃。
沈郁忍不住站了起来,她望着凤千瑜的眼睛,好像跟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不一样。
她记得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时,就像清泉一样干净无尘,而方才,他的眼睛里好似藏着绵绵不尽的深意。
“小宫女,你怎么不剥了?”
他又坐在了她的身边,和刚才一样吃着板栗,衣摆上染了溪水,空气里都微微有一股潮意,他的指尖沾了水越发苍白。
沈郁忽然想到以前有个太医说过,指甲都发白的人,多是不治之症,这九千岁是生来便这么白,还是生病了才这么白。
桃花酿晒了会儿太阳,瓶身都发着烫。
沈郁摇了摇里面的酒,带着一股热气,顺手就递给了凤千瑜,“九千岁,酒都煨好了。”
凤千瑜伸手接住,枕着手臂懒懒地喝了起来,他的皮肤很白,稍微有些上头,脖子耳根便会浮出三分颜色。
这越是温热的酒,越是容易上脸,这喝着喝着,沈郁瞧见他拿板栗的指尖都带着微微的粉色,不似先前病态。
沈郁剥着板栗,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好像不喜欢戴官帽,任由长发在风中舞动着,随性又自由,跟这宫里的人一点都不像。
他似是感觉她的视线,转过了头。沈郁连忙收回视线,假装方才她没有偷看。
凤千瑜又轻轻笑了起来,那声音醉了酒,真是要让人听得都有些醉了。
这何止是林间的妖。
这还是人心间的魅。
沈郁低头剥着板栗,还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看得她耳根子麻麻的,“九千岁,您为什么这么喜欢吃栗子糕?”
凤千瑜倚着树干,放松地靠着,他仰着头望着远处的高山,似乎是陷入回忆当中,“因为小时候,穷,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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