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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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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师父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宁明志没有无奈,他是心甘情愿,他连灵魂都卖给了刽子手!

钟应想知道缘由,更想知道凭据。

因为口说无凭的事情,必须要有强有力的证据,才能叫人信服,才能告诉那些为无耻之徒辩驳的理中客们

什么是事实真相!

樊成云笑着看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温柔悲戚,低低说道: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爷爷告诉我的。

钟应瞪大眼睛,更加无法理解,爷爷他又是从哪里

他的问题戛然而止,因为他想起了静子女士的痛哭哀求。

学文、学文,别人都是为了载宁大师,只有她是为了学文。

樊成云见钟应愣住,就知道自己聪明的徒弟能够猜想到背后的关键。

他惨淡一笑,说道:当然是宁明志亲口告诉他的。

无凭无据,却有当事人的亲口证词!

樊成云收回手,沉默的看着林望归的遗像。

那个老不死的载宁闻志,到现在还崇敬着他的日本天皇呢。

前往日本的旅途,钟应空手出发,独自一人,身边却有很多人。

载宁静子、她的助理,还有许许多多载宁大师的门徒。

他们都笑容灿烂,发自内心认为自己为大师达成所愿,心生骄傲。

整架飞机都能听到他们压低声音的日语,兴高采烈的感慨不虚此行。

钟应成为了樊成云的代言人,更是年轻有为的音乐家。

他在意大利、奥地利的演出,已经叫他声名远播,哪怕没有任何的音像资料,众人也能从新闻报道、网络讨论里清楚知道

钟应,会弹奏失传的十弦琴,还会弹奏古韵犹存的南音琵琶。

他们本就是敬畏日本传统音乐的门徒,自然对钟应毕恭毕敬。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礼貌客气,钟应也一言不发。

他眺望窗外厚重层云,进行过无数次长途跋涉的飞行,没有哪一次像现在一样,思绪凝重、精神疲惫。

五年来,钟应随着师父去遍欧洲,却没有踏足过近在咫尺的日本。

遗音雅社留存的手稿、日记,字字句句都染上了沈聆的鲜血,叫他对这个崇尚菊与刀的国家,充满了深思。

他欣赏古典文化、尊重历史传承,但他绝不可能因为一些光辉灿烂的流行,就放下他的成见。

樊成云固执。

他是樊成云一手培养的徒弟,只不过是固执在了另一个层面。

飞机轰鸣降落机场,静子率先起身,竟然先问过钟应。

钟先生。即使钟应算她晚辈的晚辈,她仍旧礼貌的说道,待会由我,陪伴您去载宁宅院。

载宁家族的老宅院,坐落在安静僻远的名古屋。

车辆缓慢的行驶,只有静子苍老的声音,一句一句的告诉钟应,他们的期待。

父亲一直欣赏樊先生的古琴,宅院里始终播放着樊先生的《高山》《流水》。所以,他此生唯一愿望,就是希望能听樊先生现场弹奏七弦琴。

当然,樊成云没来,这样的重任就落在了钟应身上。

静子说:您没有带琴,如果不介意的话

介意。

钟应沉默聆听,打断了静子女士耐心温和的说明。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指尖血痂干涸的伤口,触目惊心。

我伤了手,所以没带琴。

静子沧桑的脸色顿时凝重,我会为您请最好的医生,等您的手养好了伤

我不会给宁明志弹琴。

钟应明确的告诉她,而且,我也不是来给他演奏古琴,我只是来取他带走的筑和爷爷生前的影像。

霎时,车厢里的气氛就变得沉闷。

静子身边的助理,面面相觑,都在寻找依靠似的看向静子。

可静子直愣愣的盯着钟应,过了许久,她才说道:我知道了,我试试吧。

车厢重回安静,钟应丝毫不觉得自己为难一位善良老妇人有什么不对。

因为,宁明志不配听琴。

他为贝卢弹琴,那是十弦雅韵落于不懂音乐、不懂乐器的外行手中,不得已为之。

而那张唐代筑琴,由沈聆发掘保管,借给宁明志研究学习,宁明志什么都懂、什么都清楚。

沈聆的日记,时常提及这位年轻、聪明、富有天赋的小友。

一声声致远的呼唤,带着他对宁明志的无限期盼和无限感谢。

十弦雅韵革丝腐朽,沈聆替换过丝弦、钢弦,都不得合适的韵律。

是宁明志找到了优质冰丝,才让雅韵重新焕发光彩。

遗音雅社乐器古怪稀有,沈聆找不到能够击响筑琴的音乐家。

是宁明志留学日本,师从名家,懂钢琴、懂小提琴、懂乐理,才在众多社友帮助下,重现击筑古风。

日记一页一页翻过,全是沈静笃对宁致远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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