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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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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轻唤,“少夫人,有信送到。”

逢月摸着微红的脸颊,理了理袖口,踩上寝鞋去开门,从桃枝手中接过一支信封,正反两面看了看,上面一片空白,没有署名。

怎么会有人送一封匿名信给她?

逢月疑惑地挪步到书案边,撕开信封,展开折的四四方方的信纸,左下角绘的鱼形玉佩极为醒目,视线快速扫过右侧的两行小字,水润乌黑的眸子骤然收紧。

祁沐恩竟然写信送到侯府来问候她的病情,还约她单独见面。

他,说他认识桑婉。

逢月拈着信纸的手缓缓放下,不解地拧眉,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还约她私下相见,就是为了同她说明桑婉一事,难道这两日他忆起了什么?

抑或是做了与她同样的梦,所以才约她相见?梦中的夫君会是他吗?

可为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管怎样,都该去见他一面的,把事情问清楚才好。

苏景玉还在房中,逢月心虚地将手中的信纸撕得粉碎扔进竹娄,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双手紧贴在身侧,局促地低着头往内室走。

想要避开苏景玉的目光,双眸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悄悄瞟向他,见他正坐在桌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脚下顿住一瞬,顶着他的灼灼目光换上绣鞋。

苏景玉收了视线,自顾倒了盏凉茶端在手中,垂眸望着水里倒映的那双饱含妒意的眼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一口饮下。

“出去啊?”

空茶盏落在桌上当的一声脆响,与平日里无异,此时却听起来格外刺耳。

逢月攥着衣角,目光闪烁,“嗯,我出去一会儿,晚些回来。”

“我叫顺子陪你?”苏景玉试探着问。

“不用了,我叫周妈随我一起,你有事去忙吧,不必管我。”

逢月一边说一边快步朝门口走,出了房门才松了口气。

苏景玉望着紧闭的房门许久,越发想不通逢月对他的态度。

适才还羞答答地拿枕头丢他,转眼间就在他眼皮底下跟别的男人幽会去了!

心里被醋意浸的难受,赫然起身走到书案旁,端起竹篓倒扣在书案上,将纸屑一块块拼接在一起,不出一刻钟,整张信纸清晰地呈现在面前。

虎跃楼?苏景玉得意地勾了勾唇角,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作者有话要说:

苏景玉:这一夜脚踏白睡了!气呼呼:(

逢月不敢坐苏府的马车,带着周妈在街上租了一辆,奔着虎跃楼而去。周妈只道她是去见一位朋友,便不多问。

虎跃楼位于城西的古渡河边,背后青山叠翠,长河如带。

祁沐恩站在楼顶,期盼地望着街上的人来车往,骄阳为他素白的衣袍镀上一层金色的柔光,前襟处坠着的鱼形玉佩暴露在阳光下,精美透亮,看不出半点瑕疵。

前夜,四喜被苏景玉赶出了苏府,战战兢兢地回林府去求林玉瑶收留。

林玉瑶回想在湖边见到苏景玉温情脉脉地抱着逢月,却对她冷言冷语,难过的泪眼婆娑,又听四喜说是苏景玉亲自赶她出了苏府,登时妒火中烧,将一肚子的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嗔怪她传错了消息,害她失了颜面,怎么都不肯收留她。

四喜无处可去,蹲在街边啜泣,祁沐恩从碧波湖畔回府,借着灯光认出她便是逢月身边伺候的丫头。

起初他还以为逢月的病情加重,忙叫车夫停车,提着灯笼上前询问。四喜见祁沐恩温和儒雅,又似乎很关心逢月的事,哭着跪在他面前将一切和盘托出,渴求他收留。

“祁公子,少夫人当初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世子的,她还说要与世子和离,是奴婢亲耳听见的!”

“有一日早起奴婢进房伺候,还看见少夫人的枕被放在脚踏上,奴婢猜想,她与世子一直是分开睡的,根本没有圆过房!”

臆测的事四喜从不敢对林玉瑶说起,正是这句臆测的话,惊得祁沐恩神色骤变,一改往日里的温润之色,掩饰不住的渴望与狂喜浮上眼底。

得知四喜是林玉瑶的丫头,祁沐恩自然不会收留她,给了她些银子便蹬车回府。

一路上,逢月娇美动人的面容始终在他眼前挥之不去,衍王府的水榭边,她面对他娇羞含笑的模样,分明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清楚湖边再次见面时,她对他的态度因何转变巨大。桑婉,她问他认不认识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思忖了一路,祁沐恩下定决心约逢月出来单独相见,只要她肯来见他,就足以证明她心里有他。

若是被人发现了,正好借机向义父挑明此事,哪怕等待他的是义父的苛责甚至盛怒。

他与姜姃纠缠、隐忍了这么久,不管怎样都要摆脱她,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虎跃楼距离苏府需要一个多时辰的车程,抵达附近的街角时已经是午后。

逢月撩开车帘向楼上望,视线被路旁茂密的槐树遮挡,跳下马车走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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