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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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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有点想念阿婆,不知那信可送到衔蝉和阿婆手上了?阿婆的咳疾怎样了?

白天撒泼打滚,夜里神思难安。

她的窗子被一块石子丢了,啪一声响,紧接着一声哨响。花儿愣住了,那是他们儿时玩闹,飞奴把手指塞在嘴唇里吹出的声响!是了,这里是良清,是霍灵山脚下,他们闹出那么大动静,山匪也定然知晓!又或者那些山匪都在暗里跟着他们,从来就没离开过!

她跑下床,猛地推开窗,看到远处路口立着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蒙着面罩,不是消失许久的飞奴又是谁!

花儿不敢喊叫,猛烈招手,飞奴也对她招手,也没有发出声响,他的马在地上转了几圈,最后走了。

霍灵山惊魂(八)

白栖岭走的第二日, 客栈来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面相不善,细长眉眼要吊到鬓角里,见到花儿就问:“你就是那信口雌黄嚣张至极的黄口小儿?”

“你是哪里来的泼皮啊?”花儿仰起下巴问她。

那妇人冷笑一声, 抓起花儿的茶碗就喝, 喝完后用衣袖抹嘴:“你让那白老二出来见我。”

她叫白栖岭白老二,这就新鲜了, 花儿还没见过哪个人敢这样当众叫白栖岭呢。

“你哪位啊?”花儿问她。

“我是白老二的乳母。”

“我还是白二爷的亲妹妹呢!”花儿哼一声:“送客!”

那妇人突然揪住花儿的耳朵向上提,嘴上说着:“你个小东西敢不给老娘面子!就连那白老二见老娘也得让我几分!你让他给我出来!”

花儿抓起她另一只手就咬, 那妇人哼一声, 松开手, 拍打她肩膀:“你给我松口!”

花儿就是不松口, 嘴巴里呜呜叫,把那个妇人咬得跳脚, 咬够了才松口,妇人手上已留下血痕。她指着花儿破口大骂:“你这个欠管教的!我让白老二杀了你!”

花儿也指着她骂:“你算哪根葱!再跟我嚷我叫獬鹰打你!”转身问獬鹰:“她说她是白二爷乳母,你见过吗?”

獬鹰摇头:“没见过。”

花儿又看向那妇人:“你真当我白府的人眼瞎呢!你有求于白二爷、想见白二爷你就好好说!”

“你才跟白老二几年!”那妇人说了獬鹰一句:“不见到白栖岭我是不会说的。”给自己摸了把椅子坐过去,抓起桌上的瓜子嗑了起来。

花儿不理她, 她磕她的瓜子,她翘她的二郎腿。她还偏不信她耗不过她了!到点了, 花儿端着碗吃面条, 那妇人也饿了,问她要, 她不给。妇人到底是态度软了下来,对她说道:“你这个小书童,怎么年纪轻轻这么不识好歹?我说我是白老二乳母就是他乳母, 你怎的不信?”

“你空口白牙胡说八道,我为何要信你?”

“待我见到白老二, 自然会拿出东西来。”

“我偏不让你见。”

花儿狼吞虎咽扒拉面条,故意吃出动静,气死那妇人。那妇人急了,站起来喊:“白老二!白老二!”

花儿任她喊:“你就看你喊破了天,若我不同意,白二爷会不会下来!”见那妇人似有所动,又说道:“还是那句话,有事先跟我说。”

说完背着手回房去,给獬鹰递了个眼色。花儿看那妇人一口一个“白老二”,似乎不像装的,就让阿虺偷偷给白栖岭送个信。

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妇人突然一改白日的做派,要獬鹰给花儿带话:说要带她去个地方。獬鹰担忧那妇人在使诈,花儿则想去探看。她叮嘱獬鹰把白栖岭的屋子看严了,切勿被旁人看了去,而后带着哼将等人随那妇人去了。

那妇人也不避讳,径直上了马车,要他们赶出城。至于去哪,花儿并没有问。那妇人在车上打量花儿很久,突然笑了:“小姑娘,你算有胆量的。”

花儿心里一惊,看向那妇人,她已一改白日的刁钻,露出慈祥的笑容来:“第一眼见你,不过是个普普通通小书童。适才上车,月色之下你竟带一点清丽,我才发现。你很厉害,把我都骗过了。至于栖岭,恐怕是不在客栈,不然听到我的声音,他定会来见我的。”

花儿怕多说多错,此刻就闭嘴不言。那妇人上下打量她,见她满脸倔强,就忍不住动手捏她,花儿咝一声躲开,妇人坚持,不顾她反抗,到底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甚至摸了摸她额头、捏了捏她耳朵。

花儿躲避不来脸气得通红,却听妇人说道:“小姑娘,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你的骨架还没撑开,依我看,待你有一日长开了,会模样大变的。美人胚子绝对算不上,但你面带官相,怕是要走仕途。”

“我上哪走仕途去?你见过本朝有女子当官吗?书都不许读了!”

妇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们走了许久,再往后马车过不去,妇人就带众人徒步。她只要求不许发生大的响动,不要弄出光亮,不然就把人吓走了。这条路通往霍灵山,花儿认得,这是其中一条偏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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