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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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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错愕之中,笔直、坚决地朝着郑勰所在的席面上而去。

舞乐骤停,香风濯尘。

太子殿下一步步越过了舞台中央,又侧转身,步步顺阶而下。

“恪儿?”齐宣大长公主也不明白,太子腰间挎着长剑,又酒醉蹒跚地是要作甚么去,心里担忧太子会在此处令人见血。

宁烟屿已经到了郑勰的案前。

郑勰觳觫不止,可纵使怀有再深的畏惧,在强敌面前,也不可临危而乱,否则自己的气势便愈发落了下乘,他虽发着抖,神情却强打镇定,搬出齐宣大长公主来:“太子,这是在大长公主寿宴上,你、你意欲何为?”

宁烟屿讥诮地弯了薄唇。

右掌自腰间握住了剑柄,那口秋水剑吹毛断发,锋利无匹,宁恪曾带着它,斩下了十几颗外敌的头颅。

此刻,这柄饮血的利刃被视作了礼器,藏身于华美笨拙的鞘身之中。

宁烟屿拔剑出鞘,右臂高悬,剑刃的寒光闪掣过,照着少年丰神秀颀的身影,和明若寒潭的深眸。

“太子殿下不可——”

有人高声叫道。

但阻势不及,太子长剑一划,这柄拔剑骤然落下,剑气一吐,只听见木屑断裂的脆响,再一看,宁烟屿的秋水剑已生生地劈开了这方食案。

案上的铜簋、银箸、匕、俎等物,纷纷散落在地,砸到郑勰的脚背上,疼得他的脸一瞬憋胀成了猪肝色。

齐宣大长公主已经遽然站起的身,因为太子只是劈断了郑勰的食案,又心安地坐了回去。

师暄妍胸口跳得很急,方才,只在一眨眼间,她以为宁恪要杀了郑勰。

众人惶恐,噤若寒蝉,这筵席上再没了别的声息。

太子持剑,居高而临下,蔑视着郑勰,长眸深邃。

“孤是惧内。”

郑勰的耳蜗里一阵蝉鸣连绵不断地响起,声大如锣。

连太子具体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忆起往昔被太子痛殴的经历,如噩梦重临,登时吓得束手束脚,再不敢动弹分毫。

那梦魇般的沉嗓,一字字划过他的耳膜。

“但不惧外。”

郑勰急急忙忙地点头,表示认同。

“再敢瞪孤的太子妃,孤势教你,有如此案。”

太子说罢,一脚朝着断裂的食案踢了出去。

这食案从中四分五裂以后,又较大的一块,撑着一角半坍塌向地面,上头流满了果浆酒液,太子这一脚,直将半块食案踢飞起来,稳准狠地砸向郑勰的面门。

哐当一声,郑勰被正准地砸到了脸,他捂住了鼻,一屁股往后躺落。

发烫的血液,从红肿上翻的鼻梁底下汹涌地溢出。

“唉哟……”

他疼得两只眼睛都挂了泣泪,灰溜溜地便往外爬走。

宁烟屿没让他跑脱,一脚踏在他的腿骨上,将人重新拎起来,往地面一掼。

酒气一上头,众人只见太子殿下虎着脸色,喝道:“说!还瞪不瞪太子妃?”

郑勰哪里还敢说继续瞪,忙求饶,说再也不瞪了,也不敢了。

旁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太子宁恪,是真敢杀人的。

只是他没想到,就在齐宣大长公主的寿宴上,他也敢直接动手。

宁烟屿长剑拄地,乜斜他:“去给太子妃,赔罪!”

众人方明,原来今日太子殿下怒意如此之大,只因这郑勰胆大妄为,在筵席上一直目光灼灼,多看了几眼他身侧的太子妃。

师暄妍心跳很急,这寿宴上,宁恪也着实闹得太大了些,这人是郑贵妃的侄子,今夜吃这么大一个亏,郑贵妃定不会善罢甘休,回头必然要闹到圣人那里去,圣人就是偏帮宁恪,可情理上也很难说得过去。

于是她赶紧起身,忙要说不必了。

只见那讨人厌的郑勰,已经垂头丧气、满脸血地走过来,长叉双臂,作揖到地,诚惶诚恐地向她赔起罪来。

她没有看这郑勰一眼,只是看到,太子殿下把剑扛在肩上,春风中,衣袍飞舞,少年的笑容格外清朗稚气。

“……”

好想装作不认识此人啊。

师暄妍简直多看一眼都感到窘迫, 也不想再理会郑勰了,她终于站了出来。

太子妃素手扶额, 佯装头晕,将嘴唇抿至发白,表演出风一吹便倒般的娇弱。

齐宣大长公主惊了一惊,见太子妃弱柳扶风地倒在了彭女官怀里,忙让人搀太子妃去休息:“太子妃既身上不适,还是早些离席安歇,身子为重。”

可师暄妍也没想到,她这么柔弱地一倒, 就坐实了郑勰方才于筵席上一直在瞪着她,把她恐吓住了,郑勰刚刚扭转了几分的风评,顷刻间再度急转直下。

齐宣大长公主等师暄妍离开, 叹了一口气,对郑勰道:“郑郎君,你也委实太过冒进了些, 即便你有心为顾娘子介绍良缘, 也该私底下对我说, 顾娘子毕竟仍是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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