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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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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帘幔轻曳,忽焉在左,忽焉在右,太子殿下磁沉的嗓音也似跟着若即若离、时隐时现。

“封墨上月巡视河道,这月归来,身旁多了一个柔弱的侍女,他对这女史已经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好一副宁负天下,亦不负卿的丈夫气魄,对阿耶的圣旨,也敢违令不从了。昨夜气得大姑母连夜告了御状,要惩办封墨一个悔婚不娶之罪,若非多事之秋,大战在即,封墨只怕很难逃得了牢狱之灾。”

怪不得,昨夜里刘府率带人来行辕,说是有要紧之事,亟请殿下入宫。

原是因为封墨悔婚,陛下龙颜大怒,要惩治他。

殿下入宫,是为了解救封墨。

“昌邑县主人在河东,若听了这消息,心下不知该多失望啊……”

宁烟屿却与她有不大一致的看法,长指拂开碍事的罗帷。

银灯的光焰葳蕤,照着那双如穹苍之上朗朗明星的眸子。

过于沉峻冷冽的气质,偏受光晕的暖调所调和,中和出一种举世绝伦的昳美来。

看得她有几许失神。

男子伏在她耳侧,低低地道:“由此观之,盲婚哑嫁并不牢靠,还是孤自己一日水濯三遍眼,终于擦得眼明心亮,第一次出手,就采撷到了长安最美的一朵桃花。”

她受不得这样的话,耳垂迅速地泛起了红,酥麻且发烫。

气息缠绵,话音甫落,太子殿下的薄唇便含着兰草的温馥,一点点含吮住了少女哆嗦不止的唇瓣。

她这具身子,已受他所调,变得与他怀有了灵犀,在他吻上来的刹那,便不受控制地染了情动。

只是少女的情动,来得更为含蓄、腼腆,身子软若轻水,轻轻一推,便顺流而下。

舳舻踏水,相约而至。

船尖劈开浪花的一瞬间,宁烟屿听到怀中少女饮泣幽若的声音,轻轻地吐在他的耳边,那是她今日应许过的一声:

“哥哥。”

湿漉漉的软嗓,在他心里,酿作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春雨。

于霎那,太子殿下眸光惊颤,撑在她身侧的臂膀,浮露出的青筋寸寸绷紧。

春水尽付,枉自东流。

齐宣大长公主夜扣宫门, 大闹太极殿,扬言若不治罪封家, 更难消心头之恨。

众人都知,齐宣大长公主做了一辈子的大媒,在她的牵线下,无数璧人结尾连理枝。

但到头来,到了自己的孙女这里,竟被人当众退婚,还带着他的羽林卫呼呼喝喝地打上了门庭,此恨不消, 齐宣大长公主放言不若就此一头撞死在殿上。

她对圣人说:“阿弟,我一生不干涉朝政,这你是知晓的,我也知道这封墨是你与太子看重的能臣, 要治他违抗君命,轻则都是流放,但, 这豹子胆的小辈, 竟敢当着我的面, 说他不喜欢我家神爱。这倒也罢了, 我问他,到底是钟意何等模样的女郎,是谁家女郎不知轻重, 敢抢昌邑县主的郎君, 他竟回我, 他看上的是他的侍女!”

一说到这儿,齐宣大长公主失了尊荣体面, 气得恨不得倒仰,尖锐的纹花护甲掐了一把人中,缓过神来些许,大长公主终于在圣人的沉默之中爆发了。

“我家神爱,大长公主子孙,洛氏嫡女,亲封县主,还,还配不上他区区一介粗鄙武夫?”

朝廷呢,正是用人之际,正需要“粗鄙武夫”,长姊这般讥讽,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寒了武官们的心,圣人摆摆手,遏止了齐宣大长公主的发难。

不过他也因为封墨拒婚之事感到郁闷且懊火。

这旨意,毕竟是他自己亲自下的,圣人迄今无孙,洛神爱便是他最为疼爱的孙辈,是圣人自小看着长大的,是个全长安都难寻第二的娇俏灵气的小娘子。

他实难相信,天底下还有眼瞎如封墨之人,放着深海龙吐珠不要,要一只河蟹?

“长姊可打听过,封墨说的那个侍女,是何人?”

若是自小跟在封墨身边伺候的,有青梅竹马的情谊,那便罢了。

若是多年深情,终究不是一纸婚书能抵。

说到这儿齐宣大长公主更气了,嘴角都急得冒出一个火泡来:“什么侍女,说是早入了青帐,做了他的爱妾也不为过。封墨上月巡视河道,在半道上捡了一个孤女。”

口干舌燥,齐宣大长公主讨了圣人一盏玉露解渴下火,直道:“我听人说,封将军身边跟着的,是个相貌羸弱的小狐狸精,十来岁,面貌青稚,长得妖娆不说,打扮得也粉粉嫩嫩,哪像是才丧了亲人的正经小娘子。”

这就让圣人也不禁嘴角着火了。

封墨既然有了与昌邑县主的婚事,身为男子,就该恪守夫道,婚礼还未举行,就在婚前弄出这么些个莺莺燕燕来,没得令人头痛。

可更怕的是若婚前失了贞洁,这不就和他家的老大一样了么?

看来这婚前失贞,不是老宁家独有的传统啊。

圣人只好来宽慰长姊,说自己家老大,自己可是精细着培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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