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5)
,不然扣你工钱。”
刘大丫双目瞪大,不敢置信地接了十个铜钱,紧紧攥着,又流着道:“多谢太太。”马氏家中也有一女,见她如此心中也难受,忙给她擦擦泪珠儿:“我也只是个帮人的,这里东家另有一人,她才是真正善心人,日后遇着了去谢她罢。今日也晚了,我叫人送你,日后人多了便好了。”
两个汉子送她到半路,见她到家便回转了。刘大丫直直望向那低矮屋檐下走出的妇人,又隐约闻到米香,眼中既有眼泪,又有怨恨。
她抹了抹眼泪,转身走了。张桂花涮着碗,若有所觉抬头喊道:“大丫、大丫!是你吗?”刘大丫听着,眼泪掉得更凶,步伐也加快了。
没几日,刘家又有一人上门,这个正是送刘二狗回家之人。此人名秦成,年方二五,生得虎背蜂腰,英武不凡,为人急义好勇,慷慨大义,本也是本地殷实人家,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早年他父亲为匪盗所害,母亲又早逝,家资被人侵占,被迫离家,他拳脚功夫了得,遂游历四方。现正盘缠耗尽,落脚城西。
这日,他提着五斤米面上门,看望刘二狗。他在门外便喊道:“刘兄,可有人在?”张桂花忙放下手中活计,推门出去,见是秦成,喜道:“恩公,快快进来坐。”秦成忙道:“当不得恩公二字,举手之劳罢了。”
屋内狭隘昏暗,又窗小,气味难闻,只一张床前摆着个缺腿儿的桌子,张桂花出屋端了碗水进来,道:“屋内鄙陋,秦兄弟莫嫌弃。”
秦成接过,道:“俱都是穷苦人家,没得这劳什子讲究。”说罢,把手中米面递过去:“嫂嫂请拿着,一点子心意。”又从怀中掏出糖来给两小孩,两小孩也不看他妈脸色,飞快送到嘴里。
张桂花一瞧,边呵斥两小子,边推辞:“秦兄弟,你也不容易,快快收回去罢。”床山的刘二狗也道:“现今我也大好,快收回去罢。”
秦成不答话,只把米面一放,临走也没带走。他此时见刘二狗脸色大好,心中也欣喜,又见屋角也有米面,心下又生疑一来,问道:“怎不见大丫?我还给她留了糖。”
此时,床脚两小子拍手笑道:“卖咯——卖咯——”“瞧病、吃馍馍——”张桂花顿时双脸涨红,上去给两人一个一巴掌,打得两人直叫唤。
你道为何如此,只因那日张桂花瞒着家人送大丫去百里街处,回屋刘二狗便问大丫去处,张桂花泣声道:“卖了、卖了。”屋里小,两小子年幼不晓事,问道:“甚是卖了?”张桂花只道:“便是大丫去给你爹瞧病、给你两买馍馍吃了。”因此,两小子拍手称喜,脑中记下几个词。
秦成听后眉头紧皱,叹道:“何至于此。”张桂花哭道:“有甚法子?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但凡有一点法子,我也不让她去让人糟践。他爹再不请个好大夫,怕是一辈子躺下了,家里也没粮食下锅,怕到时候全家一块儿没了。”
刘二狗也两行清泪往下淌,一手锤着胸口,苦道:“怨我这个废物。”两小子也骇得哇哇大哭。一时间,屋内哭声一片。
秦成双目微红,他自怀中取出几个散碎银两,递给张桂花:“嫂嫂,这银钱你先拿着花用。”
张桂花摆手:“你本是我家恩人,没得我家不给你钱,反倒是你给家里钱的道理,况且也是你血汗钱,可不能无耻在要了。”说着,又哭了起来:“我知你们都觉得我是个狠心的,可家里,一斤糠吃了一个月,现下,连糠也没了,难不成一家人全饿死?况且,她回了又有什么好去处了,待明年也怕是给个瘸腿汉子,挨穷受苦,世人皆是笑贫不笑娼的,虽去了那处,但也能吃饱饭了。”
秦成暗叹:那些腌臜地折腾人手段歹毒,只怕是生不如死。他又见两人对大丫有几分疼爱之心,遂道:“嫂嫂若不嫌我多事,不若我与你一道去瞧瞧大丫,在做打算。”
张桂花也几日不见女儿,心中忧心,听后喜道:“如此,便多谢秦兄弟了。”两人皆不是拖拉性子,说定后,张桂花叮嘱几句便与秦成上路了。
却说这边,那日大丫深夜去而复返,那时马氏已乘小轿离开,没个主事儿人,因着坊里没留宿的规矩,坊内几人也为难。
王婆婆见她可怜,便与几人商议,做主留下她,让大丫晚间与她挤一挤。次日,马氏知晓了也不好说甚,只叫大丫每日交三文钱于王婆婆,只道是晚膳与餐宿开销。大丫一听喜不自胜,接连几日都未家去。
也正巧,这日李婠又寻了时辰来了坊里。马氏只听一婆子来报,道是东家到了,便道:“我们人少,也不能松散怠慢,速去烧水烹茶,备些时鲜果子,另叫个脚程快的汉子去请庄管事。”那婆子领命退下了,马氏也快步出去。
李婠见马氏欲行礼,开口道:“务要行那些虚礼了。”马氏闻言,止了身形,忙引人进去。几人边走边说。李婠又问道:“马娘子可是一直在坊内?”
马氏道:“正是,虽说俱是些繁碎琐事,也叫人放不下心。”李婠闻言,心下满意,只现下不好多说,点点头作罢。
至侧房内,只见屋内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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