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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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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合适,那就是黎氏,如果黎氏还在,既有名义,而且又没有实权和太多旧部威望,岂不是更适合做明廷的傀儡?如果是那样,明廷还有什么理由绕过自己。

但他破门而入之时,却是面色煞白

里面根本没有人……

这自然是雷汜的勾当,就在不到两个时辰前,锦衣卫已经通过在禁军里的暗桩,通过宫墙小道,将黎维祺一家转移至宫外。

也不怪禁军看的不严,过去近百年,郑氏一开始还对黎氏严加看管,后来就没当一回事,只是在宫内指定了住所,死活都懒得管了。

郑祚面对空荡荡的宫门,愣了良久,忽得面色决然,提刀返回宫中,威胁妻妾子女自尽,随后领兵和世子郑根,在遍及半个河内城的火光中,率军冲破宫门,与外面的乱军砍杀一团。

战斗持续至日近正午,才基本结束

下午,明军步营先锋六千余入城,维持秩序

陈桂找到黎维祺后,伏地痛哭,涕泗横流

随即配合明军,在城中贴出安民告示

表示乃是郑氏挟持后黎宗室,苛虐王室,有违人臣伦理,为上国所闻,故兴师征伐,本是作为宗主国,替黎朝宗室诛灭叛逆,匡正社稷,重定君臣之道。

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在这个年代,那就是天然政治正确的,尤其是对于安南这种,和朝鲜一样,受儒家文化影响近千年的东亚文化圈国家而言。

焦琏也颇给黎氏脸面,将其迎入内宫,并“让”其委任陈桂为宰相,十数名参与谋事的内应官员充斥六曹。

然后黎维祺便在感激涕零,当然,也是别无选择之下,迅速拟定了一份敬献给南京的请罪谢恩的国书。

在国书当中,第十八代安南国王,后黎皇帝黎维祺,先是向大明天子请罪,表示自己“能劣行卑,未能约束臣属,而犯天威”,然后又请罪不应僭越皇帝号,辞帝号,王爵。

过去,越南君主,对内一向都是以“皇帝”号自居的,明朝虽然也知道,但毕竟没法管,只要对方在往来国书上,还是自居为安南国王,就不予计较了。

而现在,黎朝宗室连这个也辞了

在请罪之余,对大明的“仗义执言”,“匡扶正义”表示感谢,并承诺,此时大明出兵一干粮草、银饷消耗,和将士功勋赏赐,都由安南补偿。

最后,安南,请内附!

交趾郡王与安南都督府

安南战事的进展,比朱由榔和内阁宰执们想象中要好得多

对于安南而言,其实如果直接强力征服,破城灭国,反而落了下乘。

因为安南和缅甸、蒙古之类不同,倒是和朝鲜差不多,受中原文化和儒家宗法影响较大,算是“小中华”,故而对于这样的地方,一味强压,反而会激起不必要的矛盾。

与其如此,不如用黎朝这个白手套,来转一手。

故而,当黎维祺君臣所署的国书递到南京之时,京中报纸在指示下,大为宣传。

整个南京乃至于周边江南士民都知道了,大明替安南做主,讨灭了不安臣道的权奸,还政给黎朝国主。

这种宗主国给藩属国主持公道,尊王讨奸的事情,在中华文化圈中,可谓是天然政治正确。

当年汉唐鼎盛时,就喜欢用类似的由头找周边小国麻烦。

所以,当消息传回来后,在民间舆论中,天子此次出兵,不仅不是什么“穷兵黩武”,而恰恰对上了士子读书人的胃口,是维护纲常宗统的道义之举,实在该大书特书才是。

朱由榔也不至于吃相太难看,关于对安南的安置问题,之前和内阁就已经有所商议,定下方案了。

先是下旨,赞赏陈桂等黎朝旧臣“不忘臣节,明理识义”,又安抚黎维祺,表示之前越军北犯,都是郑氏逆臣贼胆包天,串联西洋蛮夷,与黎氏无干。

随后又非常谦逊地表示,黎氏为安南主,已有两百余年,世代为大明藩篱,又为人所篡,惨遭荼毒近百年,大明怎能挟恩吞并他人社稷?

明军既然已完成使命,当全军撤回广西,以明邦国之谊。

这番“感人至深”的表态,让天下士民都觉得,我大明天子真是厚道人啊,明明出兵控制了人家的首都,却不吞并,反而为其扫清叛逆,还政国主,简直就是商汤周武,上古先王一般的作派!

不过很显然,这只是做给人看的表面功夫罢了,毕竟安南两度与大明为藩属,早在明太祖那会儿便是“不征之国”,后来成祖虽然也占了几十年,但独立后又朝北进贡,贸然吞并,国内外影响不好。

河内这边,哪敢真“还政国主”啊?

黎维祺再三“涕泣上书”,向南京“表诚诚之心”

言到,虽然郑氏作乱犯大明边境,是其一意孤行,但黎氏作为安南国主,亦有未能约束之罪,为藩臣之国,岂能无干?况且,既然黎氏无能治理安南,以至于为权奸所篡,贻害百姓,不如为大明辖制,尚能保全基业。

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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