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节(1 / 3)
“就连春秋时期的曾子也曾发问,如诚天圆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揜(通掩,掩盖)也?还有元代郭守敬在制作《授时历》时,发现了经纬差异,也佐证了地并非是平的……”
张玉连连点头:“国子监的学说皆有依据,这是好事,虽说我们并无法理解地圆说,可就从水师来看,地圆说明显更符合我们的观察,只是,如何解释我们生活在圆球上,反而不掉落到虚空之中?”
赵庙子摇头:“我离开国子监的时间太早,并不清楚后续的争论,也不清楚此事有没有定论,但据我所知,国子监没有确定的学问,都会一直研究下去,等我们回去之后,说不得已经有了结果。”
张琅想到了什么,突然问:“皇上可支持地圆说?”
张玉也看向赵庙子,很想知道这一点,只要朱允炆认定的,那就一定是对的。
赵庙子无奈地说:“皇上即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地圆说,似乎很欣赏这种争论,并希望一切拿出证据来说话。已经有国子监的监生去调查各地日食、月食,通过时间差,证明大地至少不是平的。”
张玉看向大海,深深吸了一口海风:“或许,皇上早已看穿了一切,只是太过惊世骇俗,才放任国子监先行争论吧。一个能知晓南美洲存在的皇帝,不可能不知晓大地是圆是方。”
张琅、赵庙子等人凝重地点头。
没有人知晓朱允炆从哪里得到了南美洲存在的消息,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了那些神奇的农作物,但航行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所有人,朱允炆一眼看穿了千万里,他是一个先知般的帝王……
霸主鲛,大白鲨
海风变得微弱起来,即便是挂满了帆,宝船依旧行驶的缓慢。
骆冠英舒展着筋骨,下令军士好好休整。
自非洲西海岸出航至今已过去二十余日,按照日子来算,应该到三月底了,也不知道京师的文人是不是又在伤春暮,感叹来感叹去了。
航行的路上很是无聊,骆冠英见军士无精打采,便吆喝了一嗓子:“都围过来,听我给你们讲讲我姐夫的事。”
众军士顿时来了精神,谁不知道骆冠英的姐夫是建文皇帝朱允炆,皇上的事,总是有吸引力的。
赵世瑜对“胆大妄为”的骆冠英没辙,只好提醒:“小心回去之后找你清算。”
骆冠英浑然不在意,朱允炆要找自己清算又如何,自家姐夫,顶多拿鞭子抽自己一顿,还能咋滴,现在鼓舞士气重要。
“今日就说说我姐夫北巡的事吧,先说那扬州城,控制着两淮盐场……”
骆冠英是一个说书人的料,说起朱允炆智斗贪官,引得军士连连喝彩,说起朱允炆视察可怜的灶户,又勾起不少人同情,说起清江造船厂的贪腐与惩治,大快人心。
赵世瑜见骆冠英说得兴起,军士们听得入迷,不由地笑着走到船舷旁,对倚靠着船舷休息的马欢说:“怎么,今日不记你的文章了?”
马欢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的骆冠英,笑道:“今日想来是没多少事可以写了。”
赵世瑜坐了下来,从怀里小心拿出酒囊,递给马欢:“你不跟着郑副总兵,为何非要跟着我们?”
马欢是随军通事,也是一名书吏,记录着航行中的见闻,听赵世瑜此问,便回道:“我一直都想将航行的见闻详细的记录下来,著作成书传于后世。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瀛涯胜览》,怎么样?”
“我记录了南洋诸国,记录了柯枝,记录了天方,可我总觉得还不够,直至后来皇上召见,我才明白,我还缺少一次真正的考验,前无古人的航行,若没有这一段航行,那《瀛涯胜览》是不完美的。”
赵世瑜看着马欢喝了一口酒,并没有贪婪而是递回了酒囊,满意地说:“在郑副总兵身边不也能记录,跟着我们反而可能会遭遇不少麻烦。”
马欢擦了擦嘴角:“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就是骆冠英太过独断了一些。可这里是大海,海浪与危险来时,容不得过多的商讨,临机独断反而更是安全。倒是你,明明可以独领一支船队,偏偏当了骆船长的副手……”
赵世瑜踢了一脚马欢,起身看向海面:“难得如此平静。”
深蓝的大海波光粼粼,海水轻轻波动,不时有鱼儿跃出海面。
“那是什么?”
赵世瑜盯着海面问。
马欢起身,顺着赵世瑜手指的方向,眯着眼看了看:“好像是我们军士丢的纱布,你也知道,这些带血的东西总不能一直留在船上。”
赵世瑜摆了摆手,指了指海面上纱布的一旁:“那里,你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海水有些凸起。”
马欢仔细看去,果然,有一处海面凸起,海水下面似乎有什么大型的东西在游动,看海水涌起的水线,其体型怕是不小。
“这是……”
马欢脸色有些难看。
突然之间,骆冠英不再讲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危险,跑到了船舷边,不少军士也围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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