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阿姨的职责是守着他不让他离开院子,看他模样有趣,就会把他抱起来:“我们小斑在等什么呢,这样可以看见了吗?”
祁跃借势努力把脖子伸得很长,试图从这里望见廊下。
可是不行,绿化太多太密了,而且岁岁家坐落在小区的中央,望不见那么远的小区外。
就这样一直等到入冬,祁跃也没能等到狸花再来看他一次。
原来冬天的室外这么冷,他吸了口寒风,以前做人的时候感觉风没有这么刺骨。
真皮毛毛也没有想象中抗寒,风一吹,就顺着缝隙去贴他的皮肤,会冷到牙关打颤。
岁岁的爸爸出差回来了,一家人按照惯例要回海南老家过冬,等来年开春再回来。
当然,今年归家队伍里会多一个小斑。
出发日期定在周六,也就是五天后,祁跃在地毯上磨着爪子,有点着急。
如果大哥在他离开期间来找他,发现他不在,会不会以为他搬了家,然后再也不来了?
不能这样,他得想办法在出发前跟大哥见一面。
他想知道知道固定投喂点是不是还有人在继续投喂食物,大哥小白小狸花姐妹和三花妈妈他们能不能在哪里安稳度过这个冬天。
万一没了,他还可以趁深冬之前偷偷把自己的猫条和小鱼干运一点出去。
运出去阿姨看他看得这么紧,该怎么出去?
他在阿姨眼皮底下寻思了一整天,陪岁岁玩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可是还没等他思考出方法,变故又发生了。
岁岁的爷爷突然发病住院,出发日期从周六直接提前到了周三,就在后天。
岁岁父母提前安排好工作上的事,一家人火急火燎开始收拾行李,祁跃看着岁岁仔细将他的玩具收进贴着猫猫头的行李箱,也很火急火燎。
再拖下去连食物都被收起来,他就没办法搬运了。
到底能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
他一只连指甲都被剪得光溜溜的小猫,可以有什么办法?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
直到出发的那天清晨,苦思无门的祁跃几乎要放弃,却绝处逢生地等来了机会。
岁岁抱着裂纹花瓶在客厅跑,被地毯绊倒了,花瓶摔得到处都是碎片,岁岁在原地趴着哭得震天响。
父母在楼上房间听见动静出来,大声问怎么了,正在给祁跃装猫粮的阿姨赶紧放下活跑过去看,怕岁岁被割到碰到。
一阵小小的骚动,没有人注意到沙发角落的小猫悄悄挣脱了牵引绳具,慢慢绕到纸箱后,从里面叼起一袋小鱼干飞速溜出了大门。
◎喵呜◎一出大门,寒风扑面而来。
从昨晚后半夜开始下的雪还没有停,草地上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会印下清晰的猫爪印。
祁跃从栏杆缝里钻出来,直奔职工宿舍区大门。
小鱼干他叼的最大袋,一半都拖在地上,时不时绊他一下,跑起来费劲。
本来还想再带点猫条的,但实在时间仓促。
生怕阿姨发现他不见了追出来,不敢停闷头跑,过马路时因为太急躁,还逼停了一辆轿车。
万幸车主很好脾气地没有骂他,看他叼着零食袋的样子有趣,还从驾驶座车窗探出头来稀罕地给他拍了个照。
职工区大门还是跟之前一样只开了一半,靠墙的地方有明显的黄色锈迹,墙根的杂草也是,看起来和他离开的那天一样,没什么变化。
熟悉感让祁跃安心许多,抄近路从关着的那半门的栏杆间挤进去,来到他最喜欢的投喂地点。
然而那里的景象却让他傻了眼,没叼稳的零食袋吧唧掉在地上。不一样了。
不是他离开时干净整洁的样子了。
很久没有人打扫的地面凌乱地翻倒着空罐头盒子,零星的猫粮被泡得发胀,报纸被水打湿,皱皱巴巴粘在地砖上。
上面有生菜和糖葫芦的残渣,有两条已经有些腐烂的小黄鱼,被啃得只能尾巴和半个脑袋。
祁跃心头一沉,转身往廊下跑。
跑了半截想起来小鱼干没拿,又匆忙掉头费劲地把袋子从地上叼起来,蹭了一鼻子雪渣。
可是廊下也是空的。
没有猫,连干草堆也没了。
地上的残渣被扫得很干净,取而代之是十多个堆在一起的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白色编织袋。
怎么会这样这里不是没有人住吗?
小奶牛茫然地在台阶下面站了许久,左左右右看了一圈,往小广场的另一面跑去。
路灯下没有一只小白在晒太阳了。
再往前,花台边落了好多烂掉的枯叶,也没有几只小狸花姐妹坐在那里聊天了。
难道真的都走了?
他在寒风里呆呆打了个喷嚏。
走到哪里去了?
怎么都不告诉他一声?
不会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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