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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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撄宁回屋时宋谏之没忙完公事,她四仰八叉的霸占了整张床,暗暗打定主意,哪怕宋谏之把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床榻让出去,最多,最多分他一半。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见自己变成了长耳朵的兔子,一只野狼在身后紧追不舍,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在林子里蹿,还是被咬住了腿往狼窝里拖,眼看就要命丧狼口,撄宁一下子惊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宋谏之神色不善的站在塌前,烛光在他身前打下一片阴影,把撄宁整个人拢在其中,无一不是压迫感,她现在就是那只待宰的肥兔子。

撄宁没出息往里缩了缩,抚平被褥上的褶皱,小声道:“分你一大半。”

宋谏之忙了一下午着实疲惫,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掀起外衣下摆坐到塌边,随后便是淅淅索索的脱衣声,撄宁占着那一小半地方,自欺欺人的翻身背对着他。

狼再吓人,也挡不住她困了,没一会便沉沉睡着了。

宋谏之脱到只剩里衣才躺下,他身量高,又生了一副肩宽腰窄的体格,精壮流畅的的肌肉蛰伏在衣下,随时能迸发出足以致死的力量。

再出色不过的皮相,任谁瞧了都得叹一句女娲的偏心。

烛光未熄,影影绰绰的映在帘上。

不多时,一只手探进帘子,却不是为了偷金窃玉。

……

……

宋谏之难耐的微微抬起下巴,喉结急切滑动,脑海中嗜血的念头翻涌浓烈,如果能提剑,他第一时间就要把这人捅个对穿。

一边为自己被欲念掌控而羞耻暴怒,一边不得不调动全部意志抵御着濒临崩溃的快意。

那双造了数不清杀孽的手,此刻竟然在微微颤抖。

宋谏之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

看到他这副难以自持的模样,少女反倒不要命的贴近他耳畔,轻笑出声,是最熟悉的嗓音。

宋谏之猛地睁开眼,眼前残存着斑驳的影调,他一个侧身狠狠压住身旁人的肩膀。

撄宁睡得正香,被人摆弄沙包一样扳过身,伶仃的蝴蝶骨磕在榻上。

她惊醒了,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眼前是朦胧的光影,还有个面色难看的活阎王。

宋谏之眉心紧蹙,眼中闪过线不易察觉的暗红,那股邪肆几乎要溢出来,一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肩膀,呼吸灼热粗重。

二人气息交缠,浓长的眼睫险些搭到一处儿,刮得撄宁眼皮发痒。

“怎么啦?”

她没睡醒,声音里带着两分不易察觉的娇,和宋谏之梦中的声音,一般无二。

二十四

撄宁话音刚落,肩上的力道便加重了。

她侧卧着睡的,半边肩膀压得发麻,眼下被晋王的铁掌擒着,又疼又麻跟被蜜蜂蛰了似的。

撄宁下意识的挣了两下,抬腿间不知碰到了什么,宋谏之眼中寒光更胜,隐隐含着凶煞,撄宁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长睫轻扇两下移开了视线。

宋谏之松开手下略显羸弱的肩膀,不等撄宁松口气,那只手又掐上了她的脸,叫她不得不抬眸直视他。

“你做了什么?”他的嗓音低沉到近乎嘶哑,凌厉的眼神一寸寸的刮在撄宁脸上,充满审视的意味。

撄宁睡得大脑一片浆糊,不知道他大半夜犯什么癔症,呆呆的回了一句:“做了…鲜奶羹?”

晋王带有薄茧的指腹微微发颤,撄宁下巴颌儿落在他掌心中,软腻到不像话的脸颊被捏出两道胭红。

她乖觉的没有再挣扎,比粘板上的小鱼儿还老实。

鱼是不扑腾两下死得快,她是再扑腾两下死得快,这点眼力见儿,撄宁还是有的。

察觉到晋王灼热的气息扑在自己面颊,她眼底一片澄澈,脖颈上的浅色绒毛却紧张的几乎要竖起来。心口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扑通扑通,愈跳愈烈,撄宁竭力往后靠,恨不能把自己嵌进床板里。

正在这时,冷风吹起藤黄色的帘子,寒意逼得她打了个颤。

宋谏之眯起眼,眼底是隐晦的欲色,把尾音放轻了,并不严厉,却藏着机锋:“本王初见便警告过你,这根舌头,只是暂时保留在你这儿,记得吗?”

他手指停留在少女脸颊上,把着她的下颌,掌心热度烘的撄宁整张脸都烧起来。

撄宁察觉他目光落在自己口舌之间,打了个磕巴,口齿不清的辩驳:“我…我记得,王爷说过话,我很规…规矩的。”

一句话颠三倒四说的艰难,缘因宋谏之将她捏成了鸭子嘴。她实在记不起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活阎王,再仔细一寻思,又觉得照他小气的德行很难说。

“是吗?”拷问犯人似的语气。

撄宁说个‘是’怕他认为是在顶撞,说个‘嗯’又显得敷衍,两厢权衡,最后捣蒜似的一通点头。

蠢。

蠢透了。

宋谏之从她这幅惊慌又可怜的神情中,获得了莫名的快意。

像等待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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