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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 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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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再回鬼谷过笼中鸟雀的安逸日子。

她记得父亲曾经骄傲地对她说过:”孩子,记得你是莘氏女,乃是夏禹圣者之后,为父无子,你便是莘氏一门传人,世人皆轻看女子,可是吾女聪颖绝不下于须眉,愿你终有一日,成为一个女丈夫,心怀苍生,开坛立说,而不是耽搁在屋舍炉灶间,到时你要将我们鬼谷莘家之学广大远播,成周天下第一位女夫子……”

每想起家父为她而骄傲的话语,脑海里浮现出望向她的殷殷眼神,心头总是有锋刃切割的钝痛就算这些年来,那人百般刻意地娇惯爱宠,也丝毫没有让她沉溺在骄奢淫逸的享乐之中,更未能抹去她心内最后的那一丝却清明倔强。

若是以后都是这般清冷对待,也不失为快事一件,只是不知他突然提及要见魏王,心里又是在盘算着什么?难道他也知晓了……不可能……

饶是莘奴聪慧,也终猜不透那人,也只能随遇而安,见机行事。

原以为第二日能早早醒来,可是等她再抬眼时,只觉得眼皮好像坠了铜锥一般,沉重得睁不开来。

就像宛氏所言,她小时天生体弱,年幼时总爱生病。后来见少年时的王诩常在后山与那宛氏练武,便不知天高地厚地嚷着要学,从那以后,身子骨倒是改善不少。

那时,她是鬼谷莘家唯一的独女,习惯于被众人围拢厚爱,可是只有王诩似乎不爱与自己亲近,可无人时,又会以一种难以读懂的眼色深深的望着自己。自己便是犯了拧劲儿,倒是与这位王家的小哥亲近得很。

彼时年幼,若是现在的她一定明白,那清冷深不可测的眸光,是发自内心的憎恨与厌恶。更不会再怀着孺慕年长哥哥的心思,终日里缠着他陪着自己在山谷里玩耍嬉戏。

那时的她绝不会想到,就是这个看似宽和沉稳的少年,在未来的日子里,只需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折腾得她昏昏沉沉,缠绵于病榻之上。

昨夜的冷水沐浴,见效奇快,加上盖着的被子泛着潮气的缘故,久未曾生病的她,竟连夜发起了高烧,若不是被人发现得及时,只怕是要烧得意志皆无。

宛氏亲自来看过后,并没有说什么,许是见她脸色潮红,蜷缩在粗被里的模样太过可怜,倒是给她挪了一处干净透气的房间,还派了一个年轻的婢女照顾些汤药。鬼谷中人向来精通药理,所以请了疾医查看病情后,便抓取了对症的汤药。

不过那人倒是一直没有露面,听说携着新宠申玉外出访友宴饮去了。这让莘奴的心再次彻底放松了下来。

可是旁人却看不过眼,那个派来照顾她的小婢女乃是一位故人,便红了眼圈,颇有些怒其不争地道:“莘奴姐姐,原本都好好的,为何又要出逃,惹怒了谷主,现在他这般待你……以后你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王诩仙人,请问你是天下第一渣吗?狂仔作为亲妈都替你发愁,在这奔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的渣男之路上,以后你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莘奴看着红眼圈的婢女,微微笑道:“启儿,原来你也来了。”

启儿早就习惯了莘奴每次避重就轻的回答。虽然名义上二人皆是奴婢,可是启儿一向是拿她当半个主子看的。

眼看着莘奴倦倦病容,似乎又清减了些,明明已经快要十八了,倒显得减了几岁一般。不由得勾起启儿的回忆。

记得她被调拨来到莘奴的身边照拂时,也不过十岁,而莘奴当时十二岁,偏偏瘦弱得好似比自己还小。彼时莘子因为心痛爱妻离世,心病成疾,药石枉然,眼看着便要不行了。许是怕自己的病容吓坏了唯一的爱女,总是由人带话不让她靠近病榻前。

那时的莘奴远没有现在这般沉静内敛,小小的女娃,哪里有那么多的坚强?总是会半夜偷偷的啜泣,哭得她也跟着难受,想起了将自己卖掉的父母。

当时谷内的大半人事尽落入了王诩的手中,一个贱籍出身的家奴,却一步步精心布局,不断安插培植自己的势力,甚至妄想在家主病故之际上位,这与谷外诸侯间的弑君篡权有何区别?不忠不义,人人皆可唾弃。

莘老的弟子中自然便有人振臂一呼,号召赶走这阴险狡诈之辈,扶植起莘家孤女,将来再替她寻一品德兼备的赘婿,撑起云梦山基业,不至于辱没鬼谷的名头。于是不断有人在这个十二岁的女娃耳旁叮咛着提防王诩竖子之言,却远没有顾及到一个眼看着要连失父母孤女听了这番话语后,是否能承受得住。

那时,每当王诩出现在莘奴的面前时,一向与他亲近的女娃如同起刺河豚一般,冲他哭喊着为何不让她见父亲。而那时刚刚脱了少年模样的男人却静静不语,只任凭着莘奴哭闹,甚至咬破他的手臂时,也仅仅是轻拍着她的后背,耐心而温和道:“行了,咬够便松口吧!”……那副宽容忍让与在处置那些个挑起是非的谷中弟子时的心狠手辣判若两人。

后来莘老离世,新任谷主并没有将这个前人孤女像那些忤逆不顺他之人一样哄撵出谷外,而是娇养在身旁,除了不许她与旁人太过接触外,其他的一切比莘老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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