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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魇黄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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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气急,“早前赌咒发誓,上刀山下油锅不当怕的。见了那贱人,一个鸡蛋吓一吓,话都说不全,只会嚷嚷‘恕罪’‘饶命’。可惜了,若是托生成狗,还能多条尾巴献殷勤。”

康七娘与叁娘在林子里拔了一月多的草,总算等来赏花宴,还是淑妃有意向成太后提及与昭阳殿廊桥相缀的望仙台,若是于此大办许才人的喜宴,那正是照着南婉青的脸打,成太后欣然应允。

至于如何笃定南婉青赴宴,她自有办法。

昨夜淑妃最后交代二人一回,又细细说了言语行动。简而言之不过叁节,其一是康七娘与叁娘惹得南婉青动私刑,其二是淑妃将后宫众人引来,其叁便是康七娘以陶家旧仆的身份,抖落勾引父子,珠胎暗结,主母暴打,小产伤身此生不孕四样事。

左右陶家一家人都死绝了,死无对证,任人编排。

“清宁宫也是个草包,一脚踢不出一个屁来。南婉青在她头上撒尿,她不骂回去就罢了,还乐呵呵舔上,真当做个贤妻良母那位就能看上她?”

早间一镜芳香,众目睽睽,昭阳殿宫人按紧叁娘的手,将鸡蛋塞入康七娘身下,康七娘哭声震天,晕死过去。

南婉青拂袖走了,打道回宫。

皇后先是传太医诊治,而后嘱咐在场嫔妃,今日不过是宸妃仪仗被猫惊了,眼下回宫将养,倘若传出其他的话,便要好好整治宫中乱嚼舌根的风气。

窗外嘎嘎飞起两只乌鸦。

淑妃啐了一口“晦气”,骂得久了不免口干舌燥:“春喜,倒一碗茶来。”

茶水淌过雕饰鸾鸟的壶口,淙淙有声。

脚步轻轻,由远及近。

“你说……”

一滴,两滴。

小炉文火慢煮的茶水,冒着升腾热气,哗啦啦泼下头顶。

榻上人一声惨叫,似惊雷破空,凄厉无比。

“难不成看上你?”

“怎么是你……”淑妃顾不上满脸刺痛,吓得魂不附体,

巴掌脸烫肿了一大圈,不碰疼,碰了更疼。

南婉青笑道:“我看你这儿倒是好撒尿。”

淑妃不知方才那些话南婉青听去多少,也分不出脑子思索她如何进了承香殿内室,径直往殿外跑去,只想找几个宫人,是非曲直且不论,壮一壮声势总是好的。

脚下一软,栽倒在地,浑身使不上力气。

身后人步步逼近。

玉指纤长,不理会是否疼痛,南婉青捏紧淑妃下巴,将她半个身子拽了起来。

骨相绝佳,肿了一张脸,下颌依然小巧尖尖。

“不知从什么犄角旮旯,寻到一个不知什么人,便能动我?”南婉青凑近淑妃耳畔,一字一句,说得恶狠狠,“你们是小看我,还是高看自己?”

“你……你都知道?”

南婉青甩开手,淑妃结结实实又摔一回。

“你和白继禺不会真以为,汪云雁是自尽罢?”

汪沛舟将汪云雁送入宇文序营帐,汪云雁无颜面见其夫,撞墙自尽,此为天下人所知。

宇文序登基,汪沛舟与白继禺结党同谋,白家这才知晓当年汪沛舟献女一事始末。

但说到底,汪云雁自尽是因无颜面对袁冲,不论真相流言俱是如此,总不会再有其他原由。

南婉青阴恻恻一笑,淑妃右手不听使唤,颤颤巍巍,朝方才榻边摔碎的茶碗摸去。

碎瓷入手,冰凉刺骨。

指缝留出瓷片锋利一角,手起血溅,右脸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森森白骨,隐约可见。

淑妃咬着牙,喊不出半声痛。

“你……你……究竟是、是何人?”气息奄奄也要问个明白。

何方妖术能控制人的心神。

“你,好好看看。”

杏眼桃腮,花容月貌。

狐面獠牙,血盆大口。

帐中本应熟睡之人高喊救命,春喜撩开帘子,急急忙忙唤道:“娘娘醒醒,娘娘——”

全身发汗,面色惨白,淑妃缓缓转醒,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娘娘可是魇住了?”春喜拭去淑妃额上虚汗,斟来一碗热茶。

淑妃却如见了鬼,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一把打翻茶盏,拽过春喜半边胳膊:“那两个婆子,你寻一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了。”

那边厢昭阳殿,南婉青幽幽睁开眼睛。

“如何,当年之事她知道多少?”随随手一勾,撤了护法的符咒。

南婉青道:“什么也不知,不过是得了一个外院看门的,内院也进不去还能知道些什么。”

随随点点头:“这下可算能放了心。”

“不。”南婉青直起身,神色凝重。

“白继禺,不能再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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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打马吊:马吊牌,古代中国博戏之一,一般认为是明代中期出现的中国第一副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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