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灯红酒绿的热闹,ktv走廊,氛围算得上是冷清。
她脚步踉跄地走向卫生间,对着镜子收拾好狼狈不堪的自己。
手里掬满冷水,季繁停顿两秒,毫无保留地将它拍向脸,热意顷刻退散了些。
她不断重复这个动作,直到眼前不再出现模糊虚影。
期间,手机被她随意扔在水池旁边,震动声一下下地传进她耳膜,刺激着她那根岌岌可危的神经防线。
季繁极力想要故作不在意地置之不理。
可余光却死死黏在亮屏频闪的画面。
一秒、两秒……
对方终于挂断。
说不上失落,谈不得遗憾。
她甚至应该庆幸。
季繁甩了甩水渍,摇头苦笑。
她实在想不到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去面对他。
一场误会。
激发了她与生俱来的偏执和极端。
她装不下去了啊。
季繁手撑在洗手台两侧,艰难地缓和好情绪。
随手抽了张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走出去。
清醒不久的脑子很快又恢复晕沉。
脚下的路被拉长到扭曲变形,她只能勉强支撑住身体,扶着墙挪动。
原本几步的距离,此刻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似的。
季繁头昏得厉害,困意来袭,铺天盖地将她包围。
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她大概是喝醉了。
眼皮越来越重,她不再动,转身将脑袋抵在包间的门边上,试图醒神。
迷蒙中似乎察觉到有人过来。
可她没有精力去理。
紧接着,那人伸了手过来。
季繁即刻反应激烈地想要推开。
却在嗅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时,放弃。
浑浑噩噩间,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隐约听到那人似乎发了火:“谁t让你喝酒的?”
下巴被他捏得发疼,季繁委屈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石页,我好疼。”她指责。
“……”力度转瞬便卸了大半。
“能走吗?”
“不能走,要抱抱。”她耍酒疯。
“……”
失重感骤然来袭,她仿若跌落黑不见底的漩涡。
长久以来仅属于梦里的感受,头一遭变得真实无比。
她趴在“玩偶”的身上,一下下地用脸颊去蹭那些柔软的毛发,一声声地喊着“石页”。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石页,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没有。”
“可是我把你全部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嗯。”
“你是不是在怪我?”
“……不是。”
“你想报复我的,对不对?”
“……”他气笑了:“我犯得着把自己搭上去报复你?”
“你听你语气就是在凶我。”
“……”
跟醉鬼没什么好说的。
陈硕闭嘴,不和她计较。
他手反勾着她的膝弯,将她往上颠了颠,护牢,一言不发地走着,漫无目的。
她身上还盖着他脱下的外套,半点不安生:“石页……”
“又怎么……”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她亲他的脖颈,触感湿软。
耳畔热气泛滥,她哭着问。
“你想不想和我接吻?”
a市早秋的夜,天边上挂满了星。
树木静悄,雾雨朦胧。
她于暗海中打捞遗失的石头。
才发现——
那本就是属于她的繁花。
第67章 哥哥 “提醒你的身份。”
“音宝, 我和你讲,二食堂的那个虾滑真的很好吃,我们……”靠楼梯的那间屋子门从里面打开, 似乎有人愣在了原地:“诶?同学, 需要帮忙吗?”
季繁回过神,急忙躲在被子后面收敛了情绪。
“不用不用,我马上到了。”她声音闷闷的,带着些喘。
徐音和庄晓雅对视一眼, 十分有眼力见地出手相助, 一人一手,接了她身上的包袱。
重担一下子被解下,季繁的脸探出来。
几人一打照面,均不由自主地恍神了下。
“是你呀。”徐音率先笑了笑。
庄晓雅疑惑转头:“你们……认识?”
“军训的时候在一个营, 本来按道理说,该是左右并排的。”徐音揶揄:“结果人不是没来么?”
庄晓雅思索了会儿, 了然:“噢,是咱们级那个旷训的?”
“新生群里脚踏两条船那位?”
“……”季繁尴尬地打断:“其实, 这是个……误会。”
庄晓雅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