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别杀我!”
滕棠一怔,她只是觉得后面的弟子有点难对付,实力越来越高,需要拿武器出来速战速决,没料到这位师弟如此友善,不仅愿意称她为大师姐,还主动跳下台,不浪费她的灵力与时间。
“谢谢。”滕棠对台下的他点点头,而后看向另一边等待切磋的弟子。
被扫视的一百九十八人,内心骇然,完全不敢与她对视。其中有些弟子见过这把刀,那日开山招内门弟子,他们随长老们前去,曾被五米长刀惊异过,知晓它是上等稀有灵器,连七长老都梦寐魂求……
“哎,让她出尽了风头。”七长老在台上叹气道。
他和其余长老都认为,掌门收滕傲天为徒是错误的决定,打算今日让滕傲天低下头颅,旁敲侧打地让司徒福禄另择良徒。
没想到滕傲天还真有几分本事,连战八百多人,才拿出武器,体内仍有灵力继续切磋。
坐在他们上方的司徒福禄面无表情,右手轻拍扶手,声音有些激动:“我的徒弟,滕傲天,好!”
见滕傲天拿出了五米大刀,他目露期待。滕傲天周身狂气,天赋比他还强,学起狂刀仙法必定比他容易,这一个月说不定已经练成狂刀仙法第一式。
狂石目一开,他紧紧盯向擂台中央的女子,期望她挥出狂刀仙法的第一刀。
然而滕傲天接连切磋三场,都没有使用术法招式。她像一个扫地僧,擂台上来一个弟子,她便挥一次长刀,将人扫下去,完全不给别人站稳的机会。
且这些被长刀扫下去的弟子,看着状态不佳,比前面失败的弟子少几分血色。他们的衣服也不规整,有的被烧焦,一身糊味儿,有的被冰雪给冻硬、打湿。
之前失败的弟子不免暗中庆幸,幸好腾傲天大师姐和他们打的时候,没有拿出这么长、这么厉害的大刀。
他们真的被打服了,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在山上做起以前的生意——押注。
“滕傲天大师姐能撑到几时?你们敢和我下赌注么?”
此时他们对滕傲天的称呼不再充满鄙视,每个人提起滕棠的时候,都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滕傲天大师姐”或者“大师姐”,不少人觉得她比李偲缨还厉害。
“敢!怎么不敢!”
“滕大师姐厉害是厉害,但她切磋了这么多场,不太可能一直打下去。我赌她败在第一百位弟子那儿。”
“师兄说得有理,大师姐那把刀看起来万分沉重,而大师姐瘦胳膊细腿的,又打了八百来场,这么打下去,肯定吃不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吧?傲天大师姐之前都不用武器,现在开始使用法宝,必然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我打听过,在场第一百位乃是朴师姐,我压朴师姐,她一定能胜!”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压第九十位弟子胜!依我所见,滕大师姐一定能进前一百!”
光秃秃的山上,再也没有弟子吵着闹着让长老们将滕傲天赶出门派,全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像以往的大比那样,开始下注对赌,希望自己小赚一笔。
天空中的灵舟一直未离开,九长老的双手在背后交握,掌心中全是汗。
他本意是带新弟子来看滕傲天失败,然后围观起哄,让司徒福禄与滕傲天断绝师徒关系。可直到现在,他都没瞧见滕傲天有任何败象,反而愈发英姿焕发、斗志昂扬。
“九长老,情况如何了?可以旁观否?”
胡坤一直在他身后打坐,由于太过无聊,忍不住第三次代替大家询问九长老。
九长老回头瞪他一眼:“慌什么慌!这才过去一会儿呢,继续打你们的坐。”
那些弟子待在灵力罩中,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与声音,但都不是瞎子。天空沙漏近在眼前,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九长老怎么还不让他们旁观?
难道是已经错过,九长老忘了叫他们?还是滕傲天切磋速度过慢,一边恢复灵力一边欺负弱者,占着擂台拖延时间,在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