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贱。
“那什么门前,是非多。”
江师傅翻了个白眼,“寡妇就寡妇呗,那什么那什么,怕咬了舌头?还是我这个小寡妇见不得人?”
她生气了,扭身辫子一甩,进厨房。
沈新月“哎呀哎呀”跟进去,两只手从后面揪住她衣摆,晃晃,“人家开玩笑。”
“滚开。”江有盈其实没怎么生气,但在沈新月面前,她就想使性,喜欢被人哄。
耍赖皮,沈新月从后抱住她,下巴颏垫在她肩膀,抓了她手来,“我看看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幸亏没崴脚,也没扭到手,都是些皮外伤,经过一夜休养,已经结痂。
“啾”一下,沈新月亲亲她脸,“要不今天歇着吧,翻塘什么时候都行,不差这几天。”
说着说着,脚步微错,转到她面前,歪头有一下没一下吻她的唇,呼吸变了节奏。
舌尖尝到甜丝丝冰凉凉薄荷味道,两人贴得那么近,身体里窜起股热,江有盈一下软了,细哼着退后几步,被沈新月抵在灶台边。
电热水壶“咕噜咕噜”,水烧开“嗒”一声,自动断电,沈新月缓了缓,小舌舔一下她唇瓣,吮含,手臂滑进她宽松的后衣摆。
“别……”江有盈按住她手腕,这大清早的,怎么话没说上两句就缠到一起。
“你就会跟我甩脸子。”鼻尖轻碰一下鼻尖,沿雪滑的腮一路行至她颈部,沈新月轻咬一口,闭眼平复,可以感觉到皮下血液的流动速度。
“以后我就这么对付你,敢骂我,就把你亲成一滩烂泥。”
“你才是烂泥。”江有盈推开她,跑院里跺了跺脚,抖落满身的不自在,“以后白天不许干那事!”
舔舔嘴唇,沈新月背着手跟出去,“干什么了我。”
她眨眨眼,手撑在摇椅,弯腰歪头看她红红的脸颊,“什么啊,说清楚,人家布吉岛你在说神马啦——”
白眼,懒得跟她废话,江师傅去泡茶。
早上吃馄饨,前些日子外婆包好冻在冰箱里的,江师傅吃完就去忙了,她前些日子约了村里几个老人帮着翻塘,她们记性不好,到了上工的日子,还得一家一家去喊。
沈新月习惯性收碗,想想不对啊,皱着眉,“我怎么天天洗碗,饭又不是我一个人吃的。”
沈硕也干活,扫院洗衣什么的,沈新月瞄准柳飘飘,“你去洗碗,你不能什么也不干。”
柳飘飘这几天太放纵,脸蛋都圆一圈,她两腮填得鼓鼓,捧碗侧身躲,含糊说“我不会洗碗”。
嘴里的吃食咽下,她喝口汤,“我是女明星,不食人间烟火的女明星,洗不来。”
沈新月叉腰站着,“行,那你午饭和晚饭都别吃了,人间烟火会污染你的神性。”
“我洗。”沈硕说。
沈新月不答应,“人人都要劳动。”
女明星嘀咕,“不想劳动怎么办。”
沈新月铺垫了半天,终于进入正题,“反正你不能白吃白喝。”
外婆看她一眼,沈硕叹了口气,柳飘飘恍然大悟,“你要收我钱呐?”
沈新月讹了两百块钱,乖乖洗碗去了。她攒的钱一分没花,放在房间抽屉小时候用的塑料文具盒里。
电子货币时代,钱在手机里只是一串串冷冰冰的数字,真钱捏着,是有形状,有味道,有温度的。
她抓起钱来,细数一遍,又凑到鼻尖闻闻,满脸陶醉,“真香,真香——”
江有盈开挖机翻了荷塘,雇来的老人们自带有防护的橡胶服,先把水面淤泥和杂草清理干净,挖出的藕根从水下取出,剪掉枯萎的,烂掉的,按品质分类后回填,这样今年的荷花才能长得好,莲子也能结得多。
秀坪有山有水,种荷的人家不少,江有盈忙完自家荷塘就开着挖机走了,去帮别家翻。
塘小的,家里人年纪大的,她不收钱,塘大的,象征性收点,至于承包给外地人的,明码标价,人工和机器费用都得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