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子,薛王氏怒气稍稍平复,返回自己屋子又对薛灵瑶道:“灵瑶,都跟你说过多少次,别跟高家那女人来往,你为何就是不听?难道在家跟为娘学学针线就这么难吗?”
薛灵瑶垂头不吱声,眼泪如断线珠子般往下落。
她也不知道高氏会与弟弟来往啊?这下可好,薛家的名声都被薛翼给糟践坏了。
薛王氏见女儿落泪,又有点心疼,连忙抱住她拍哄:“阿娘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高氏虽是鱼离乡大户,但她品行不端不能往来。”
“如今她又与你弟弟有了苟且,一旦秦家计较起来,连你的名誉也跟着受损,你可明白?”薛王氏苦口婆心给闺女说教。
薛灵瑶点点头:“女儿明白了,阿娘你就别说了。”
她每天听阿娘说这说那,耳朵都要起茧子,心里别提多难受。
倘若秦翊在就好了,自己有什么委屈都与他说,他也会轻声慢语哄自己开心。
薛灵瑶忽然前所未有地思念起秦翊来,盼望他早点回乡。
可父亲说过,凡是去边关服役的,至少一两年才能回来,除非家里给他支付高昂的更役钱。
钱!哪里都要钱!
薛灵瑶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为何爹爹不能像沈亭长那般有本事?能为家里挣到很多钱?
她看一眼母亲,忽然问:“娘,你跟我说实话,我真是您抱养的吗?”
薛王氏一愣:“灵瑶你胡说什么?”
薛灵瑶憋憋嘴道:“我与沈昭长得如此像,会不会真与她是姐妹啊?”
薛王氏心中一紧,连忙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薛灵瑶推开母亲,幽怨道:“上次沈昭也说了,说我是沈家女儿”
啪!
薛王氏气急,狠狠抽女儿一嘴巴:“你疯了?竟说出这样的话?”
薛灵瑶捂住脸,不可置信地望向面目狰狞的母亲:“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薛王氏抖着手指向女儿,眼泪汹涌而下:“你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哇~”薛灵瑶大哭起来,猛地推开母亲的手:“你果然不是我亲娘!你果然不是!”
她噌地从矮榻上爬起,转身就要往外冲。
薛王氏吓坏了,一把抱住她的腿:“灵瑶!灵瑶!是娘错了,娘不该打你,是娘错了,你确实是娘的女儿啊”
屋外,薛翼静静站在窗户旁,听着屋内母女俩的喧闹,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总有一天,他要成为人上人,成为薛家母女仰望的存在。
到那时,自己再将这些年遭受的屈辱一一还给她们!
今日天气不错,虽说冷了些,风大了些,但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沈昭与爹娘乘坐堂兄家的牛车赶往敦煌郡。
二兄沈衡则骑着马跟在后头。
“爹,咱们要走几天才能到敦煌郡啊?”沈昭问父亲。
沈昂一甩鞭子,说:“三四天就能到了。”主要是牛车走的慢,若是骑马的话,最多两天就到。
“那咱们晚上宿在哪里?”沈昭继续问。
沈昂笑道:“有你爹在,当然是在驿站啦。”
沈昭松口气。
自己真怕露宿野外。
虽说可
以买个集装箱出来暂时居住,但被人看到还是不太好解释。
她望一眼爹娘与二兄,他们全都穿着体面的棉袍,头上束着方巾遮挡风沙。
尤其是二兄,他身上背着弓弩,腰间悬挂着佩剑,器宇轩昂的样子,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世家子。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狗佩铃铛跑得欢。
沈昭想着不由噗嗤一笑。
沈衡不明所以地望向妹妹:“好端端的你笑啥?”
沈昭勉强收起笑意,一本正经道:“长兄打了胜仗,写信说不日便回关内,还说秦翊与高营尉被留在乌垒城驻守都护府了。”
“真的?”沈衡挑眉笑道:“哈哈!果然是个好消息!”
沈昂扭头问闺女:“你长兄真要回来了?”
“嗯。”沈昭点头:“长兄说他已经是一名营尉了,手下有五十多兵卒,后又补充进去五十多人,现在率领一百多号兵卒。”
沈昂笑起来:“如此便好。”儿子能靠军功升职,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尤其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