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轻轻吹了吹茶杯里的蒸汽，语调淡定：“你有证据吗？”

五条悟：“……”

夏油杰扶额，淡定地开口：“悟，你就算揍她也打不过，省省力气吧。”

五条悟：“……”

他沉默了一瞬，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行，我记住了！”

五条悟咬牙切齿地瞪着神明，眼神像是要把她戳出两个窟窿，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打不过她，这才是最让人憋屈的。

神明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怒视，甚至还好心提醒了一句：“哦，对了，你脸上的墨迹挺难洗的，记得多搓几下。”

五条悟：“……”

他猛地站起身，一边抬手胡乱擦脸，一边怒气冲冲地往外走：“我去找水！”

“等等。”夏油杰无奈地叫住他，拿起桌上的那小铜镜递过去，“先看看自己什么情况，免得吓到别人。”

五条悟狐疑地接过，一看，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好家伙，额头上的“傻”字都不算什么，连脸颊上都被画上了小乌龟，眼角还被涂成了奇怪的花纹，完全就是个流浪画布。

“……你！”五条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她。

神明则是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别那么激动，气大伤身。”

“你、你——”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炸毛的冲动，决定先去把脸洗干净，不然根本没法见人。

眼看他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夏油杰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始作俑者：“你这样整他，他以后肯定会报复回来。”

神明笑得意味深长：“那就让他试试看。”

夏油杰：“……”

他果断放弃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吧？”

神明伸了个懒腰：“行呀。”

夏油杰正要唤来侍者，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回来。

五条悟站定在桌前，满脸怒气，湛蓝色的六眼死死盯着神明，仿佛要用眼神把她烧成灰。

——他脸上的墨迹不仅没洗干净，反而被水晕染开来，成了一片模糊的污渍，看上去比刚才还惨不忍睹。

神明一看到，顿时笑得差点岔气，连茶杯都差点没端稳：“哈哈哈哈——我没想到会这样！”

五条悟：“……”

“你还笑？！”他几乎要炸毛，咬牙切齿地吼道，“我擦了半天，结果越来越黑！！！”

神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勉强忍住后，语气诚恳地安慰道：“别急，再洗个十几二十遍，总能洗掉的。”

五条悟：“……”

夏油杰默默扶额，深深叹了口气。

——这一天才刚开始，他已经感觉很累了。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最终还是决定不和某个罪魁祸首计较——至少现在不计较。

他深深看了神明一眼，咬牙切齿地坐下，随手拿起筷子：“吃完饭就走，别浪费时间。”

神明悠哉地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面上的热气：“嗯，吃完饭就出发。”

五条悟听着她那副气定神闲的语气，心里越想越憋屈，索性开始疯狂夹菜，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仿佛在发泄什么。

夏油杰默默看着眼前的场景，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算了，习惯就好。

很快，一顿饭吃完，几人结了账，推开茶屋的门，踏上了前往目标地点的路。

一路上，不时有人投来探究的目光，时而低声议论，时而忍不住多看几眼。五条悟被盯得心烦意乱，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五条悟晃了晃仍带点墨迹的手指，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好样的……等着瞧！”

神明悠哉地走在前面，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语调慵懒：“哦？随时奉陪——”

夏油杰叹了口气，显然已经懒得理会这两人的幼稚互怼，他抬眼望向前方，语气冷静：“那个家族应该就在前面，我先过去打探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