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徐宴芝说着,歪歪扭扭地倚在门上,瞥了一眼面前男子后,垂下眼帘,打量起右手上的指甲来。
顾青峥扬了扬眉,举起手中画卷:“替师弟送画。”
徐宴芝伸手要接,他倏然将画卷举高,让她接了个空。
“没事便回吧,我累了。”
徐宴芝斜了他一眼,转身便要进屋。
“这卷画,除了师弟、你、我以外。”顾青峥在她背后低声说着,“还被徐广济瞧见了。”
徐宴芝停下了脚步。
“您知道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这是死人的画像。”徐宴芝回头粲然一笑,伸手握住着顾青峥拿着画卷的手,轻轻往里一拉,“他像见了鬼一样,害怕得不得了,他说——
画中的人,叫海娜。”
顾青峥面前的女人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她用极轻的力道,连长发都无法捧起,却将顾青峥拉进了小院里。
门在他身后关上,将外头小弟子的视线都隔绝,徐宴芝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问道:“青峥,你对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她说罢,示弱地移开了视线,垂下头来,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后颈。
就像她在宇文令面前一样,徐宴芝向身前人奉上自己致命的脆弱,引诱着忍不住的猎人,来折断这不堪一击的东西。
她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
顾青峥瞳孔缩得极小,他一时失了神,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慢慢往上滑,卷起了她的长袖,露出她润泽的肌肤。
他曾见许多次见过,宇文令漫不经心地握住她的手,旁若无人地轻轻揉捏着。
她是雪白的,又是绯红的。
顾青峥摩挲着手下凝如脂的触感,略微用力,就能留下清晰的红痕。
他们都看向这红痕,彼此之间似乎空气也凝滞了。
徐宴芝眨了眨眼,先开了口:“我走不动了,抱我进屋。”
下一霎,她便靠在了顾青峥的胸前,又被他试图摔在她的床上。
徐宴芝却又不从了,她反勾住他的肩,用了个巧劲与他颠倒了身位,转而将顾青峥推倒在床上。
她绵软的身子一丝不苟地贴着他的,又伸出胳膊攀着他的胳膊,她将脸贴在他的脸旁,感受着鼻尖吹拂过的炙热气息。
徐宴芝呢喃道:“你想怎么对我呢?”
羸弱者在上,轻言细语,似乎在哀求。
顾青峥眼角泛红,伸手握住她的腰肢,紧紧与她相贴,他张嘴咬住了她的耳垂,含糊地虚张声势:“您说呢?”
痛与痒同时如电流一般经过她,徐宴芝嘶了一声,转头将耳垂从他口中拯救出来,她撑在他胸前,索性双腿跨在他腰上,坐直了身子。
顾青峥浑身一颤,闷哼一声,伸手想要抓住这个女人肩膀,将她按在身下。
但徐宴芝此时竟然更快,她的右手闪烁起来,按住顾青峥的肩膀,哄劝道:“别动……”
顾青峥无法抗拒地被控制在她的手下,他的眼中浸染了无尽春色,唇上也泛起水光,方才的游刃有余不知被他丢到了何处,他只能茫然地看着她。
徐宴芝又拿出了一枚方巾,撩过他的鼻尖,声若蚊蝇地说道:“记得吗,你赠给我的。”
她将方巾撕成两半,一半蒙住了顾青峥的眼,一半捂住了他的嘴。
而他身上的长袍早就在动作之间散开,露出了大片小麦色的胸膛,顾青峥长年累月地修行,每一寸肌肤都充斥着力量,可他衣衫不整、发丝紊乱,眼与口皆被绑住时,竟然奇异的脆弱起来。
看着身下的一切,徐宴芝面上染上了绯红。
她喟叹着俯下身,看着顾青峥的喉头滚动,伸出一根手指,蜻蜓点水地碰了碰。
顾青峥无法脱离她的控制,瑟缩地颤动着。
“你先听我说,以前那些事,我都忘了。”徐宴芝学着顾青峥,张口咬在他的喉间,愉悦地享受着身下人细微的小动作,她一边轻咬,一边含糊说着,“海娜已经死了,我是徐宴芝,从前是北域七峰的掌门夫人,如今也只是个没了丈夫的可怜女人。”
“青峥,你行行好,容我在七峰上活下去吧,我原本也与你相安无事,好不好?”
徐宴芝楚楚可怜地说完,她抬手抱住顾青峥,气声在他耳旁道:“若是你不同意,那便别怪我了。”
她的手慢慢往下,握住了他。
“徒儿以下犯上,往师娘头上编织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不是常事吗?我叫小弟子过来看好不好?”在顾青峥看不到的地方,徐宴芝笑靥如花,“唉,你现在瞧上去顺眼多了,我原本就最讨厌你的眼睛,黑漆漆的,若是绿色便好了。”
与本能对抗着的顾青峥闻言一怔,忽然松懈下来,突兀地、闷闷地笑了起来。
这刹那,徐宴芝感到自己失去了对这场斗争的控制。
她皱着眉松开手,扯开了他嘴上的方巾,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