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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煑番外.白夜】(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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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第一次遇见她时,她很狼狈。

那不是几缕微不可闻的香气,对我而言,它们如同满布铁刺的长锚,席卷着风暴而来,呼啸着扎进颅腔深处?,勾绞出那些最难堪最肮脏的往昔。

我甚至以为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而唯一不同的是,她蜷缩在光明里。

喉咙干涩,我听见自己问她:“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不确定的语气请求我帮她开一个房间。

我突然后悔打开了这扇储物间的门。

(二)

真实的自己太过脆弱,于是我筑了一个壳。

每天戴着不同的面具游走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不敢让别人发现我的一丝破绽。

绷着脸将她送到房间,我找了借口便落荒而逃,可最后又鬼使神差的回去。

k-2严格来说并不是我开发的,我只是它的改良人,可我也是第一个实验体。

那个人从没把它当药。

他既是天才又是疯子,他的初衷不过是想欣赏我和母亲的更多丑态,于是调配了这些“小玩意”。

在把疯子送进精神病院后,我重启了这条线的研究。

至于为什么要进一步开发,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或许只是以浸泡在恐惧之中来希冀摆脱恐惧。

那个人留下的一切,我都要最大化的利用,企图凭此来欺骗自己没有逃避。

(叁)

她虚弱匍匐的样子像我,可她与我并不是同一类人。

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一簌火。

我忽然被她身上的这种决绝所吸引。

我的人生,有叁分之一是在家族中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有叁分之一是在粗暴冗长的折磨里沦为供人狎玩的奴隶;还有叁分之一则割裂成正反两面,白天是矜矜业业上班的平凡人,晚上是秦氏唯一的家主。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代入扮演好任何一个角色,我靠这样的本领活下来,我还要靠这样的本领活下去。

可我又痛恨我不是纯粹的我。

(四)

我憎恶肢体接触。

事情过去多年,被疯狗咬的惨痛惊惧还弥留至今。

第二阶段的药效勉强过去,只余下副作用。

或许是太难受了,她哭的很委屈,迷迷糊糊中说了不少话,那种感觉很微妙,麻木中有什么在悄悄苏醒。

浑身的弦缓缓松下。

这份安宁结束于天亮前,我收到了吴四发来的邮件。

(五)

很可笑,我竟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给我安宁是药,令我留恋是毒。

人一旦豁出去,脸皮的厚度自己也没法想象,在她面前我半真半假的演着,无耻又快活,可演着演着就真实到让我以为,和她嬉笑怒骂的那个人才是我自己。

她慌慌张张,拿我无可奈何,偏偏最后嘴硬心软到去药店买药时,不忘先送我一份。

我不想让她吃那个药,毕竟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正如说一个谎需要拿无数谎去圆,如果此刻告诉她真相,以她的处事风格,恐怕再也不会搭理我。

我想,哪怕晚一点,我也必须要让这个谎言成真。

(六)

我先看到了她,继而才发现她身边的人是白姑,但白姑好像没有认出我。

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遇见白姑。

十多年前白姑救了我,十多年后我无意中“救”了她的女儿。

这像一场注定会有的报恩,又像白秦两家注定不会轻易结束的纠葛。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不止一次听见有人把我的母亲和白姑作比较,或是那些瞧不起我母亲的亲戚妯娌,或是那些暗地嘴碎的下人……

稍大一些后,我在母亲的日记里又看到了更多冰冷残忍的刻薄话。

结婚前,他们数落母亲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没有白姑的家境上乘,结婚时他们讥嘲母亲是未婚先孕、奉子逼婚,哪里有白姑的大气体面,结婚后他们依旧嫌恶母亲是个花瓶摆设,不如白姑能帮到家中的产业。甚至还有人说,是母亲把爷爷奶奶克死了,而且不仅祸害了秦家,还拖累了白家的老人。

我对这些都很不服气。

我讨厌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白姑,讨厌那些势力的亲戚,讨厌那些聒噪的下人,甚至有点讨厌我的父亲。

凭什么因为他,就要让母亲受这么多的委屈?

在偷看了母亲的日记后我与他大吵了一架,他本是个对家人很有耐心的人,却也招架不住我歇斯底里的当众吵闹。

在场的人谁都劝不住,母亲来了也没用,最后我骂够了扭头便走。

他还在后面不忘大声教训我:要我冷静,要我不要插手大人的事,要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我嗤之以鼻。

隔天上学时,我把他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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