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作乱的狐狸尾巴仍紧紧抵着她。
白栀脖颈红了一片,是那种漂亮的绯红色,像是热气蒸在上面,凝出细密晶莹的汗珠。
她眼眶中的雾气更浓了,像是要沁出水来。
少年伸手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水,又凝了几块冰丢进去,喝了几口。
做这些时他的动作很快,像是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喝完水丢掉杯子,在桌上就开始亲她。
掐起她的小脸,像野兽捕猎似的咬住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重重亲她。
白栀现在心态有点佛系,反正也反抗不了,就没有再推拒他的亲亲。
他刚喝了冰水,这个吻也是冰凉的,舌尖扫过她的牙床的时候被冰得忍不住泛酸。
但狐狸尾巴却是另一种极端,暖烘烘的,甚至有点发烫,熨得小肚子都暖乎乎的。
白栀眼尾微红。
她伸手摸向平坦的衣服,轻轻贴覆上去,掌心被闹腾的狐狸尾巴充盈,翘起来的尾巴尖尖很容易感知到。
少年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扣住她的腰窝,狐狸尾巴闹腾得愈发厉害,尾巴尖尖拍了她的掌心一下。
白栀毫无防备,攥着他手臂的指甲猛然一紧,重重咬了他一口。
这样恶作剧似的举动恶果最终奉还到了少年身上,闷哼一声,狐狸尾巴乖了下来。
白栀一顿,感觉狐狸尾巴有点不一样了,似乎变胖了一点?
正在思考着,她忽的呜咽一声,被迫喝下了一口甜腻浓郁的枫糖浆。
枫糖的甜腻味道蔓延在空气中。
白栀抬起眼看他,眸底划过诧异,“你这么……”
少年抬手捂住她清凌凌的眼睛,语气僵硬,“只是意外。”
白栀眨巴了下眸子,乖乖“噢”了一声。
心里却在想,他好像还没有恶周期外亲亲的时间长,除去从礼物房走过来的时间,好像才三分钟吧?
白栀抬手捏了捏他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那亲完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少年不轻不重哼了一声,白栀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但感觉自己又被抱了起来,不知走向哪里。
在此期间,他还在喂她枫糖浆,跟昨晚一股脑全喂给她撑得肚子鼓鼓不一样,而是慢慢的,一口接着一口,像是要让她细细品尝味道一样。
白栀感觉这种吃法实在磨人,之前不论是京烛还是绿茶小狗,都是一下给她个痛快,只是吃完后才会撑。
而他这一下喂一口的,让她每吃一口枫糖浆都会颤一下,头顶的兔耳朵卷了又伸,伸了又卷。
白栀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喘着气,眼睛被蒙着看不见,摸索过去
推了推他的肩。
“能不能、一下喂完?”
“然后就立马吐掉?”
少年在她耳畔轻嗤一声,“别想了,你至少要吃一个小时,老老实实吃着。”
白栀:!?
多少?一个小时?!
似乎她的诧异表现得太明显,让被吃的狐狸本人也感觉到了,少年松开了捂她眼睛的手。
入眼是一个超大的鸟窝似的床,圆形,毛茸茸的,黑色的绒毯铺在地上。
绒毯延伸至墙壁,白栀抬起眼,一面墙壁都是镜子,正清晰地映着他们两个现在的模样。
她被他抱在怀里,背对着镜子,看起来衣冠整齐,毫无异常,就像是小情侣亲昵抱在一起。
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裙摆之下藏匿着一条狐狸尾巴。
而他甚至还在给她喂枫糖浆,看镜子的这一眼时间,他又给她灌了一口,浓郁甜腻,又格外的烫。
饶是白栀现在情绪淡然许多,也忍不住耳根一烫,颤了颤眼睫,移开视线。
毕竟虽然一直都有亲亲过,但是这样直白地在镜子中看到亲亲时的样子还是第一回。
但少年却不许她移开视线,“躲什么?”
掐着她的小脸挪过去,让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抱着她走近那墙镜子,乌沉沉的漂亮眸子盯着镜中她泛红的眼尾,指腹轻轻摩挲,“看,多漂亮。”
白栀目光挪开,“……你真的是雾礼吗?”
跟他之前的性格差别也太大了,明明昨晚还那么纯情,亲一下就会脸红。
少年轻笑一声,镜中的黑眸盛着盈盈笑意,白栀却觉得后背发凉。
他扣着她的腰,亲了她一下,一边喂她枫糖浆一边抵着磨,“认不出来么?昨天吃的也是这条尾巴。”
白栀的眼尾更红了,感觉枫糖浆的味道甜腻无比,手指攥紧他的狐狸尾巴,“……不一样。”
少年一愣,而后笑了,“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一样?”
白栀颤了下眼睫,小脸认真起来,想该怎么形容:“好像更胖了一点,更不适配了,边缘有点卡得疼。”
少年眼底盈着笑意,轻咬她的耳朵,好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原身是什么动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