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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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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喊我洋文名字汤姆。”

正吹着牛,忽然看见陈子锟,小顺子眼睛一亮:“陈大个儿,你回来了,今天多亏你了,对了,那个辜教授是你什么人,你给他们家拉包月的么?”

陈子锟也不说破,略一点头笑道:“牛了啊,都有洋文名字了。”

小顺子脸红了:“我和宝庆逗闷子呢。”

嫣红在屋里喊:“小顺儿,熨斗弄得了,把衣服拿进来吧。”

小顺子应一声,拿着衣服进了屋,陈子锟也跟着进来,嫣红一脸喜色,把衣服接过来摊在炕桌上,垫上一层细布,拿起一个铁熨斗来沿着裤缝按压着,熨斗里盛着火红的煤块,一路熨下去,笔直的裤线就出来了。

“好好干,姐以后就指望你了。”嫣红今天格外的开心,脸上也没扑那么多的铅粉,显出本来面貌来,年龄似乎不小了。

小顺子说:“你养活我十几年,也该我养活你了,等我赚了钱,咱买个四合院,天天吃白面,听大戏。”

“那敢情好。”嫣红笑嘻嘻的熨着衣服,眼泪却啪啪的往下掉。

“多亏陈大个帮忙,要不然我八辈子也进不了六国饭店。”小顺子看向陈子锟,惊讶道:“你棉裤怎么烂了?”

“没事,没事,布糟了。”陈子锟掩饰道。

嫣红放了熨斗说:“快脱下来补补。”

陈子锟扭捏着,但还是被嫣红逼着脱了棉裤拿去补,他用被子盖着腿,挑亮了煤油灯,拿出了那枚蜡丸和自来水笔,聚精会神的开始拼装粘贴。

……

第二天一早,林文静从睡梦中醒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忽然瞥见桌上放着一支红色的自来水笔,赶忙掀开被子穿着睡衣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正是昨天被踩碎的那支,此时竟然完好如初。

林文静泪如下雨,将自来水笔紧紧贴在胸口:“妈妈,你来看过我了。”

身世之谜

一大早,陈子锟穿着缝补好的棉裤来到了林宅,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穿制服的汽车夫正勤快的擦着车子,他不禁狐疑,这大早晨的谁来走亲访友啊。

进了门房,问张伯:“府上又来客人了?”

张伯说:“是太太从汽车行叫的车,以后先生上衙门,太太逛大街都坐汽车了。”说完还耐人寻味地瞅了陈子锟一眼。

昨天阔亲戚林大伯来过之后,太太就大发雌威,抱怨先生薪水少,没本事,为了安抚夫人的怒火,先生只好花钱租赁了昂贵的出租车,让太太也过一把洋派人士的瘾。

府里用上了汽车,意味着不再需要拉包月的车夫,张伯幸灾乐祸,陈子锟却丝毫没有即将下岗的觉悟,大大咧咧地坐在门房里,等待着小姐。

过了一会儿,先生和太太带着少爷出来了,太太一身裘皮大衣,拎着小包,林妈在后面抱着一身新衣服的少爷,汽车夫赶忙打开车门伺候着,一家人进了汽车坐定,太太吩咐道:“先送先生去衙门,然后去东安市场。”

小轿车一溜烟开走了,林文静这才提着书包出来,昨日的沉闷已经一扫而空,如同小燕子般上了陈子锟的洋车,向学校方向去了。

终于又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陈子锟干咳一声,开始蓄谋已久的搭讪:“小姐,你是哪里人啊?”

“我是福建人,福建你知道么?”

“没去过,那里好么?”

“我的家乡很美,小时候外婆经常带我去看海,夕阳下潮起潮落,美的令人心醉呢。”

“福建那么好,你咋来北京的呢?”

“因为……”少女的思绪似乎飞远了,眯着眼睛望着天上飞过的鸽群,声音低落下去,“因为爸爸要做官,妈妈也不在了。”

陈子锟心中一痛,我说那么尖酸刻薄的太太怎么生得出这么美丽善良的女儿来,原来是后妈啊。

正想着怎么安慰媳妇呢,林文静的情绪似乎又多云转晴了,主动发问道:“阿叔,你是哪里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根本不知道爹娘在哪里,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陈子锟轻快的跑着,轻快的说出这些话,却让少女的同情心大为泛滥。

“对了小姐,我是我的功课,你检查一下。”陈子锟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林文静接过来一看,纸上誊抄着昨天自己教给他的那些字,写了足足二十遍,字很工整,很有力,看得出下了一番功夫。

“嗯,写得不错,你一定是上过私塾的。”林文静赞道。

得到心上人的夸奖,陈子锟心里美滋滋的,拉车都快了许多,忽然他想到昨天胡半仙说的西北方树林里可以寻到自己身世的事情,便向林文静请假道:“小姐,今天我想请个假,去办点私事。”

林文静说:“没关系的,你尽管去好了,今天是寒假前一天,没多少事,我会和王月琪一道回家的。”

“小姐,你真好。”陈子锟由衷的感谢道。

把小姐送到了学校,陈子锟把车放好,怀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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