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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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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并不起眼,能到快雪山庄的江湖人本就豪侠居多,大多借着门派背景或是自身名号在家乡即便不能富甲一方,腰缠万贯总是逃不掉的,湖边沿途满眼锦衣狐裘,不弄顶动辄几十两银子的貂帽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众多貌美女子都小鸟依人在豪侠身边,眼光游曳,暗中比拼身家,还一些个携带妻儿家眷出行的武林中人,这些人无疑底气更足,多是江湖一二流大帮派的嫡系子弟,那些半点都不怯场的俏皮孩子,不顾爹娘叮嘱,嬉戏打闹,好似穿花引蝶,可能这些孩子自己都不知道朝廷上有官家子弟和将种子孙两个说法,而他们就相当于江湖上的世家子弟,他们以后继承父辈衣钵行走江湖,显然要比其他人来得左右逢源,熙熙攘攘的青石板路上,充斥着久仰大名的客套寒暄,以及熟人相遇后的把臂言欢,几对父辈恰巧是世交好友的稚童稚女,很快就熟络起来,一起横冲直撞,欢声笑语,偶有被他们磕碰上的江湖人,便是往常性子暴戾的汉子,今天也不以为意地扬起一张粗糙笑脸,还友善地伸出去揉一揉孩子们的脑袋,孩子们伶俐弯腰低头跑过,他们身后一脸无可奈何的父辈则不忘对汉子抱拳微笑,双方清淡一些,就是一笑而过,要是玲珑一些,就会停脚互报名号,顺手顺嘴的,花不了一颗铜钱,也就结下了一桩可有可无的香火情,何乐不为。

几个结伴孩子像几尾欢快游鱼在人群缝隙中游走,愈演愈烈,他们有几分轻功底子傍身,兴致所致,无形中都用上了家学身法,不巧有人牵马停脚站在湖边,遥望烟波浩渺的春神湖,为首一个孩子在即将撞上马肚子时,双手一抓马背,灵巧翻过,继续前奔,行云流水,让人眼前一亮,颇有惊艳观感,后边一个垂髫丫头也依样葫画瓢,翻过马背,最后一个孩童就没这份功底了,可又不愿绕道而行,没能跃过,撞在了马肚子上,倒地不起,不知是吃疼还是自觉在青梅竹马的伙伴眼前丢了面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头顶红狐皮帽的年轻人闻声转身,松开缰绳,笑着伸手要去搀扶那孩子起身,那孩子抬头看了眼陌生人,兴许是觉得他的笑脸是在嘲讽自己,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年轻公子哥大概是劣马劣皮帽,没能有几分富贵气,才会如此笑意和煦,略带歉意,面对几乎满地打滚的撒泼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两名已经跃过马背的稍大孩子也折路返回,对这个年轻人虎视眈眈,率先攀马跳跃的男孩子一脸怒气,小小年纪就有了不容小觑的英武气焰,垂髫丫头是个美人胚子,脾气也要柔和许多,看到那罪魁祸首不像恶人,仅是瞪了一眼,妩媚天然,就去搀扶起满身尘泥的同伴,被扶起的孩子别看哭嚷得厉害,其实一直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等到哥哥姐姐来了给他撑腰,身后爹娘也快步走来,他顿时胆气粗壮,跑过去朝那牵马拦路的家伙狠狠踹了一脚,踢在那人小腿上,年轻公子哥一笑置之,低头拍了拍尘土,不曾想那孩子犹然不解气,一巴掌拍在眼前这人的头上,拍掉了那顶他一看就不值几个钱的狐皮帽子,这才洋洋得意咧嘴一笑,那二十几岁的佩刀年轻人在帽子跌落后,露出一头与两鬓垂发相似光景的头发,竟是老衰的灰白颜色,一幅死气沉沉的迟暮气象。

年轻人摇了摇头,不与顽劣孩子斤斤计较,上前几步,弯腰想要去捡那顶相依为命的狐皮帽子,不料一根软鞭如灵蛇吐信,勾住狐皮确是质地不堪入目的廉价皮帽,鞭子撩起,皮帽高高抛起,然后这根在江湖赞誉为虎尾秧的软鞭形如蛇盘,鞭头与鞭身相击,声响如爆竹,震响过后,骤然伸直,弹在皮帽上,迫使那顶帽子斜斜坠回主人,恰好覆在年轻人的头上,这一幕,果真赢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古话,那年轻人想必是被孩子的长辈这一手给震慑住,在围观旁人唯恐天下不乱的阵阵叫好喝彩声中,安静站起身,扶正了狐皮帽,甚至没有去瞥一眼那抖搂了一手超群鞭术的精壮汉子。

见年轻人惹事后一退再退,那位家族在辽东世代豪横的汉子也懒得痛打落水狗,他生得五短身材,身边媳妇倒是高大妖娆得让人眼馋,不说其它,光是一修长双腿就差不多有到他肋下,这般身高的女子不说在南方,便是在北地也罕见,尤为不易的是她身材匀称,双峰对峙,即便披有厚裘,也是不甘寂寞地呼之欲出。身边还有两对跟他们家世渊源不浅的神仙侠侣,都是三十几的岁数,男子有雄气,女子婉约,四人看到这幅谈不上和气生财的场景,也都相视一笑,有些不赞同,只是眼神怜悯,却也没有给那陌路年轻人说上一句公道话,闯荡江湖,帮亲不帮理,大抵如此。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那没有半两骨气的年轻人在牵马后,按下狐皮帽子之前,悄悄做了个不易察觉的摆手姿势,除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周亲浒,因为这个女子始终将视线都停留在这个龙尾坡上初见的徐奇身上,她如何都想不明白能让逐鹿山数十位大魔头知难而退的男子,一个能让魔教请去登山封侯的大人物,怎就如此落魄了。

周亲浒犹豫了一下,走到继续眺望萧索冬日春申湖景的男子身边,这些时日一直跟她朝夕相处的徐瞻紧随其后,背有一根祖传长棍的徐瞻才走出几步,很快就被一些眼尖的家伙认出,这些天快雪山庄在春神湖上摆下几座耗资巨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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