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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节(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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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耐,而是他适合这个位置而已。话说回来,不是李功德的小家子气,他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说到这里,爹就又要唠叨唠叨些经验之谈,很多人可能当下做得不好,但你还是得多点耐心,不说别人好了,就像爹,可不是一开始就有如今这份心胸的,从军之前,还不是天天跟市井青皮斗殴置气,后来当了校尉,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那些高不可攀的庙堂阁老平起平坐,跟他们哀求兵马钱粮的时候,照样没剩下几两重的脸面,也就只差没有下跪了。其中的艰辛,就算当初跟那帮一起离开辽东的老兄弟们,爹也从没有说过半句。”

徐凤年点了点头。

徐骁毫无征兆哈哈大笑,欣慰道:“刚才见你跟李功德在那儿推磨,一边喝酒一边勾心斗角,爹真是一想起来就乐呵。”

徐凤年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自嘲道:“结果还是没能拿到手陵州刺史,我还愁着怎么去见徐北枳,刚才信誓旦旦,跟这家伙撂下豪言壮语,结果大冬天的,一转身就端了一大盆凉水往自己头上浇。”

徐骁笑得更开心了,“要不爹给你去徐北枳那儿撑撑场面?”

徐凤年摇头道:“算了,你先回凉州,我到时候肯定赶回去吃年夜饭就是,在年后和边境校武大阅之前,我都会在这里老老实实当吓唬人的陵州将军。等陵州事了,我再回清凉山,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徐骁点了点头,走出李府大门,徐骁玩味笑道:“被你小子连累,祸害得李负真那妮子躲在影壁那儿,见着我这个伯伯也不喊一声,你就不回头看一眼?”

徐凤年没有转头,径直把徐骁送上府外马车,狠狠瞪了他一眼。

袁左宗在一旁骑马护驾,徐凤年抬头叮嘱道:“袁二哥,路上别让徐骁多喝酒,真馋了,最多让他喝一杯,再多不行。”

袁左宗难得有不板着脸说笑话的闲情雅致,卧蚕眉笑眯起,望向车厢问道:“义父,这件事左宗到底该听谁的?”

车厢内老人笑声道:“以后你都听他的。”

阴风阴雨

徐骁前脚才走,陵州的杂号将军和校尉都尉就逐渐聚拢在一座府邸外,跟将军门房递交名剌门状,多是昂贵名笺材质,泥金书写,不能奢望这帮将门糙爷们有何高逸古风,在这条街上,经略使府邸门槛最高,照理来说访客最盛,但是陵州将军新府的车水马龙,让人叹为观止。府内徐凤年正在跟徐北枳聊天,没料到徐北枳听说在李功德那边要官不得后,非但没有奇怪,反而说了一句这才合情合理。徐凤年也不看透这家伙是在夸他油滑,还是讥讽他狐假虎威都不成事,不过既然以后要戴刺史官帽子的徐北枳都不着急,徐凤年就借坡下驴,乐得静候消息。府上管事郑福禄是从清凉山抽调来陵州的王府旧人,人过中年,相貌堂堂,以前世子殿下重金买诗文,银子都是郑福禄过的手,办事很牢靠,这会儿满脸喜气小跑到书房门口,跟世子禀告府门外的热闹喧沸,捧了一大兜的拜谒名帖,剐下上头的金粉,估摸着都能去陵州虎丘楼吃上一顿不跌份的花酒,徐凤年跟郑福禄摇手道:“全推了,就说一个都不见。”

郑福禄弯腰应了一声,没有任何疑惑多嘴,屁颠屁颠原路折回,说了句陵州将军今日不见客,然后直接就把府门关上,连侧门都没放过,摆明了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让所有人彻底死心,这些在陵州横行霸道的武人吃了闭门羹,也没多少灰头土脸的丧气神色,本来就是呼朋喊友成群结队来瞎凑热闹的,谁还真指望靠那个当不了几天的陵州将军给自己加官进爵?说到底,还是北凉世子的身份让他们不得不放低身段来喝这次西北风。而且北凉官场,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幽州大抵是燕文鸾的,大半个陵州则是钟洪武的私宅后院,双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拨人大多是怀化大将军的旧部,一些个深受钟大将军恩惠的嫡系心腹,更是连露个面都不乐意,像几位副将之下的实权校尉,就都心有灵犀地聚在一起围炉煮酒,私下腹诽,这世子也忒心狠手辣了,才折了钟老将军的颜面,竟然还不肯见好就收,大摇大摆来陵州把老将军已经掉在地上的脸面又踩上一脚,没他这么不讲究的年轻人,一个个义愤填膺,为老将军打抱不平,一两个脾气暴躁的校尉当场拍案而起,几个城府深一点的,喝酒时也是面沉如水,眼神阴鸷。要他们造徐家的反,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过这些年在官场浸淫后,也知晓了许多诀窍,逢事怠工,信手拈来,而且他们不光是武人抱团,在场诸位谁跟陵州官场的文官老爷们没点姻亲关系,这些坐在官衙文案后的老油条深谙规矩尺度,甚至都不用说什么气愤话,陵州官场的运转也就不灵光了,关键是谁都挑不出毛病,你们外地士子不是来陵州抢饭碗吗?夺人官帽本就远甚于横刀夺爱之恨,这些校尉们交头接耳一番商量权衡,离开后都笑容阴森。

北凉少士族,故而更多是寒门出身的胥吏,这帮人其实不缺才智,天然热衷钻营,如果说高官是台上威风八面的阎王,那么这拨人就是更加难缠的看门小鬼,一些个胥吏若是手段高明,甚至能够架空官员,操控官场,让其顶头上司成为摆设,张巨鹿治理朝政,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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