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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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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到如今政事都还委托着左右丞相,军备并不松弛,当真一博未必不能夺回扼云、苍莽二关,只是——北梁北梁,怒川之南,还有一个南齐,虎视眈眈!

南齐的开国之君左丘野比梁高祖姬敬小十岁,前魏亡时他才三十余岁,因此到了睿宗驾崩前一年才离世,如今的嘉佑帝乃是左丘野与元配——前魏长公主所出,左丘野已经改国号为齐,按理是不会立流淌着前魏皇室血脉的嫡子了,只是左丘野虽然在前魏亡故后纳了无数姬妾,建立南齐后更是广收佳丽,却始终无所出,临终前不得不将皇位传给了前魏长公主所出的嫡长子。

但左丘野又担心嘉佑帝会为了魏室在自己死后亏待左丘宗室,故此在临终前特别指了自己两个弟弟协助理政——嘉佑帝登基不到三年,国孝未过,就将这两个皇叔寻了各自理直气壮的理由处斩、合支宗谱除名!

这位已经年近知天命的帝王虽然与姬深登基时间相近,手腕谋略城府却都非还未及冠的姬深能比,何况姬深还巴不得左右丞相一直替自己处置着朝事,好方便自己在后宫继续左拥右抱呢……

先前高祖、睿宗时未发兵北上夺回丢失的两关,这是因为当时乱世方毕,天下元气未复,到了姬深这里,倒是有些资本了,可惜摊上了这么个君上,满朝文武只要不是脑子里全装上了稻草,那是决计不敢在这时候同意与柔然开战的,不开战,也不能让着柔然,因此雪蓝关就是重中之重。

这些年来,牧家一直与雪蓝关连在了一起,聂元生这是想做什么?他亲口说了牧齐和牧碧川都是方正耿直的人,别说这一回因自己进宫,牧齐父子定然不可能再被处死,就算他真的从屠刀下救了牧家父子之命,牧碧微以自己对父兄的了解,敢拿项上人头作赌,牧齐宁可引颈自戮以还聂元生的救命之恩,也断然不可能做出不忠之事!

所以聂元生理当不可能认为这一次帮了牧齐与牧碧川,就能够换来后者在朝堂上的投桃报李——别说牧齐为人方正了,牧碧微觉得,如聂元生这般的人,狡诈深沉,就算是那等会做出豁出一切报恩之举的人,在没这么做之前,他也未必会相信。

怎么看聂元生也不像是那等肯无故伸手拉人一把的人,牧碧微眉头越皱越紧,越是如此,实在是越觉得聂元生不可接近啊!

她忽然后悔自己主动去寻聂元生了,这分明就是自降身价嘛!

尤其是,此人方才还当面说什么……奇货可居,自己还劝他眼光放长,好歹学一学吕氏,却不想那时候自己正是那个主动上前问价的人!

牧碧微思忖已毕,心头大恨,到底宫廷朝上,不同区区后院,枉费自己与徐氏相斗多年,到底从前局限在闺阁之中眼界狭隘,若不然也不至于这一回被徐氏诓进宫来……她沉着脸将雪团丢进摆碟里,开了窗问不远处徘徊的挽衣:“可是水好了?怎过来了也不出声!”

赵三

挽衣怯生生的走了进来行礼道:“回青衣的话,水是烧好了,只是……”

牧碧微的性情与容貌恰好相反,又因与徐氏一路争斗长大的缘故,平生最厌恶优柔寡断与怯懦之人,这会见挽衣这模样心头便厌上了三分,她如今心情正坏,也懒得装和善,皱眉道:“你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她这么一问挽衣吓了一跳,脸色惨白道:“奴婢怎么敢!”

“既然不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为何这会见着了我连话也不敢说干脆些?莫非我是老虎会吃了你不成?”牧碧微沉着脸斥道,“或者你里里外外作这怯生生的模样儿想叫外边的人见着了,把我当成何等凶恶之人?”

挽衣差点没哭了出来:“回青衣的话,是唐隆徽身边的小内侍过来,要请青衣去神仙殿!奴婢因此才迟疑的!”

“唐隆徽?”牧碧微没想到会有这么件事,不觉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说陛下如今正在神仙殿上,唐隆徽侍驾之时提到青衣,便求得了陛下准许,召青衣过去一见。”挽衣小声说道。

牧碧微微微蹙了眉,隆徽是上三嫔中的末位,但如今宫里大半高位空悬,她的位份也就在与后位失之交臂的左昭仪曲氏、贵嫔孙氏并同为三上嫔之一的昭训欧阳氏之后,邺都并没有唐姓的大族,有孙氏的例子在前,这位唐隆徽想来出身极有可能也不会太高贵,自己昨日才进宫,不过侍奉了一夜,又是女官的位份,这宫里除了容华何氏,其他妃嫔与自己之间不过是争宠之仇,惟独何氏,不论自己是否进宫,从何海死时牧何两家已经注定成仇。

在这种情况下,牧碧微本以为宫中诸妃乐得袖手旁观,任凭何氏出手料理了自己,加上自己如今不过是女官,非但有左右丞相无子不可晋为宫妃的限制,高太后那边还亲自叫作司送来了避子汤,如此死局,想来只要自己足不出冀阙,其他人总也不会太快出手。

却没想到才隔了一日这唐隆徽就要自己过去了。

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虽然姬深此人重色轻德,更是毫无门第观念,只要生得足够美,如孙氏,他连后位都不吝啬,但有高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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