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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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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随即才道,“如今陛下并未亲政,政事都由左右丞相处置,蒋遥和计兼然自诩公正清廉,虽然因青衣之入宫对令尊、令兄有不齿之意,然朝议已过,以其等为人,倒也不至于公报私仇。”

蒋遥和计兼然在前朝都以清正严明而著称,到了如今的年纪自然更是爱惜羽毛,既然聂元生说他们不至于公报私仇,牧碧微倒是相信,只是她还是怀疑道:“以蒋相、计相在朝中的地位与权力,又何必亲自动手?只需露出不喜之色,自有人前赴后继的代为出手,便如长信宫之范世妇与司御女,是正经诏封的嫔,却因失了宠,闻说如今一应份例俱被克扣,过的还不及我一个青衣!”

“不止如此。”聂元生淡淡道,“朝中谏臣自两年前立后之事被陛下发作过后,那些不怕死的硬骨头被清出了大半,如今剩下的谏臣里,也不是没有……嗯,讲究规矩礼法之辈,只是陛下极少上朝,左右丞相为了不至于使朝会变成一场无用纷争,却把正事耽误了,所以若无大事,不许他们在朝会进言,这些人,也是闲太久了。”

他说到这里,牧碧微已经明白:“于是阿爹与大兄倒是叫他们好生得意了一番?”她目光渐渐森冷起来,“都是些什么人?”

“如今告诉了青衣,别说青衣无法,就是下官,不止一次被他们当面叱为佞臣,也只得故作洒脱,一笑置之,好歹还能够博一个大度之名。”聂元生看了她一眼,笑着道,“青衣身在后宫,这些话,就算有不长眼睛的到了青衣跟前罗嗦,青衣一句后宫不得干政议政,也差不多可以打发了,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青衣虽是女郎,但性情也足以当一句女中丈夫,又何必再知道了无谓之人的名姓增加怨怼?”

牧碧微淡淡道:“聂侍郎是一笑置之的人?这个笑话不错,侍郎何不再说一个?”

“下官若不大度,太后、朝中又怎能继续容下官在陛下跟前尽忠?”聂元生反问,又道,“闻说青衣也才去觐见过太后,莫非太后准青衣昨日往安福宫迎回陛下,没有旁的吩咐?”

“侍郎若是大度之人,却不知道那日华罗殿之事如何解释?”牧碧微道,“莫非侍郎如今还要告诉我,孙贵嫔才受了莫作司训斥,当晚就被发生身孕都是巧合吗?”

聂元生点了点头,也不隐瞒:“不错,在青衣进宫之前,下官的确已与孙贵嫔相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从何氏进宫并投向左昭仪起,孙贵嫔的风头已远不及两年前,不瞒青衣,昨日青衣在祈年殿究竟做了什么,下官不太清楚,然看青衣今日气势如此凌厉,想来是占了孙贵嫔的便宜,这也是现在,若放在了两年前,不拘青衣如何能言善辩,哪怕对着孙贵嫔恭恭敬敬,孙贵嫔在陛下跟前随便捏个罪名,青衣也难逃一劫!如今孙贵嫔有了身孕,若能够恢复两年前的盛宠……青衣以后对祈年殿,还是留神些的好。”

牧碧微淡淡的道:“宫中贵人这许多,另有女官宫女,将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新人,侍郎也说了,孙贵嫔如今虽然还算盛宠,却大不比从前,照侍郎的话儿,但凡陛下宠爱之人我就要避着走,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何况自古以来,有几朝的宫闱里头缺了国色天香的美人了,可陛下却只一个,哪有一碗水端平的时候?就算陛下一碗水端平了,也有那等自诩美貌或家世或才艺压倒众生之辈自觉委屈呢!我可不耐烦想那么多!”

说到这里,牧碧微忽然又笑了一笑,“其实,侍郎与其在这儿担心我会得罪了孙贵嫔,何不早做决断?”

“这等小事,又何必下官越俎代庖?”聂元生断然说道。

牧碧微哼了一声:“我也不瞒侍郎,我与孙贵嫔,终究是不可能站到一起的,侍郎若是打着那两面敷衍的主意,却也太叫我小觑了!诚然孙贵嫔倾国之色,深得陛下宠爱不说,如今还有了子嗣,然她别说外家寒酸,那是个连人都没了!侍郎乃临沂郡公之后,却非爵位继承之人,何况就算如今袭了临沂县公的是侍郎,这邺都里头别说郡公,现放着安平王与广陵王,还是陛下的嫡亲兄长呢,朝政还不是在先帝诏命的蒋、计二相手里?”

聂元生微微笑道:“青衣何必如此多心?当初青衣乍入宫闱,下官就匆匆赶到绮兰殿,与左右丞相废了多少唇舌,更被右相骂得狗血淋头,这才叫青衣留在了宫里,足见下官对青衣的信任,又岂会为了等闲之人耽误正事?”

“孙贵嫔可不是等闲之人——”牧碧微非要逼他把话说明白。

见状,聂元生淡然一笑,反问道:“若无孙贵嫔盛宠并怀孕,又新近挑衅了左昭仪,凭着青衣入宫的尴尬,青衣以为,前日去甘泉宫求见,可能够踏入和颐殿中?”

闻言牧碧微一窒,随即冷笑道:“侍郎算无遗策!”

“青衣太抬举下官了,下官也不过是提早晓得了孙贵嫔怀孕之事,接着青衣就进了宫,因此顺势而为罢了。”聂元生淡淡的道,“下官从前说过,下官是衷心希望青衣能够得宠的。”

牧碧微道:“侍郎若是真心要助我,何不帮着解决了无子不得晋位这一条?我若得了正式的册封,对侍郎岂非更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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