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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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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安慰了好一会儿,祁垣才止住泪,抹了把脸道:我也不是怕,就是,就是气不过。你也别骂了,那肉包子也不是好惹的。

游骥见他还给人起外号,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忙道:有什么,再顶天了也是个侯爷,比我们国公府矮一等呢。若不是我们老爷执意要奉还世券,现在圣上又有准许的意思,他哪敢跟我们公子叫板?我们公子今日肯出面,你便不用怕他们了。

祁垣想了会儿,并不觉得那徐瑨能当靠山。且不说武安侯似乎不怕他,单看徐瑨那端方严谨,斯文俊秀的模样,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今天帮他,多半真的是因为那阮鸿。

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游骥帮他擦了泪,又喊了两个青衣小童进来,不多会儿,便有人依次送来了热水、香汤、玉肌皂、茉莉油、香泽面脂、铜镜玉梳,并一个专管梳头的小娘。

祁垣在扬州时便是讲究惯了的,早晚用香汤沐浴,八白粉洗面净手,木樨油梳头。刷牙粉都里搀着香膏,衣服下整日隔着熏笼。因此今日见这阵仗,也不觉得如何,一样样洗漱整饬完毕。

游骥又拿了一个金累丝束发冠出来。那发冠小巧精致,金光耀人,看着已经足够贵重,偏生上面还嵌了块淡青色蓝宝,极其少见。

祁垣是见过好东西的,一看单这蓝宝石就要几百金,忙推着不用。

游骥却笑道:若不是三公子带话过来,我哪敢拿这个出来。更何况今日公子只带了两个小冠,另一个又是御赐的。你快安生坐着吧。

梳头的小娘子笑着给祁垣束好头发。游骥在一旁看了会儿,又拿了身月白地团花纹织金缎的袍子出来。

祁垣穿着略有些大,不过当朝道袍盛行,文人尤其爱宽松大衣。祁垣肌肤雪白,双目清湛,从头到脚一身淡蓝装扮,装扮好往那一站,倒是恍如晴空白玉,格外有种皎然之气。

游骥跟那小娘子不觉都看得呆了呆。

尤其是游骥,直勾勾地盯着祁垣看了会儿,不觉一笑:祁兄可要惹我们表少爷眼红了。

祁垣自己也挺满意,他自从重生过来后还没打扮的这么鲜亮过,照着镜子左转转右转转,又背起手走了两步,问:表少爷是谁?

游骥道:就是跟我们少爷在一块的那位。清高的很,整日的一身白衣穿着,仙风道骨的,也不拿咱当人看。话里话外,对那人十分不满。

祁垣想了想,刚才那人一身素白春衫,眼睛清秀绵长,唇角含笑,的确有股清高孤洁的气派,跟世家子弟很不一样。

他也不往心里去,照了会儿镜子,便又高兴起来,对游骥道:我那衣服里还有罐香丸,你快拿过来。

游骥给他拿出,神色诧异。

祁垣嘿嘿一笑,从中取出两粒,一粒给他,一粒给刚刚梳头的小娘子,得意道:这青莲香丸,你们拿回去熏衣服或者带身上都极好。

游骥接过去,轻轻一嗅:好香!祁兄,这么多香丸,你要送多少姑娘?

祁垣把香丸揣袖子里,嘿嘿笑道:我可没打算送姑娘,我是拿来卖的。

时候已经不早了,祁坤那边也洗漱好了,过来喊他去赴宴。游骥带着俩人一块过去。等进了聚贤楼,从一旁曲廊绕开呜呜泱泱的人群,只奔了最前面的几桌。

祁垣喜滋滋地走了半天,等看到最前一排备着的几篮子笔墨纸砚,才突然一愣,想起宴席上是要作诗论文的,尤其是前面几人万众瞩目,他哪能过去。

祁垣本就打算在后面找个位置,蹭吃蹭喝就行的。现在反应过来,拉着游骥就要转身快跑。谁知才刚转身,就听里面有人大喊。

祁才子!祁神童!阮鸿在里面兴奋地直拍桌子,朝他挥手道,快来快来!就等你呢!

阮鸿一喊,聚贤楼里的众人都大吃一惊,齐刷刷朝祁垣看了过来。

祁垣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完了。

原身才名在外,又有那蹊跷的面圣之事,这些年不知道惹外人费了多少心思口舌。像那天的吕秋一样,对他存疑的人也不在少数。

今日这东池会,本来是祁才子洗涮污名,一鸣惊人的好机会。但前提是祁大才子自己来。

祁垣脸色涨红,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祁坤跟他一样紧张,傻愣愣地杵在曲廊上。

阮鸿却只当他腼腆,竟起身过来,伸手拉他。

今天子敬兄跟他师弟一席,我正愁没人撑腰呢。阮鸿把祁垣拉去自己那席,按着他坐下,得意道,这下有了你我就放心了,今日杨太傅也来楼台宴,听说他经常夸赞你,今天你好好露一手,也让松江府的看看咱顺天府神童的厉害!

祁垣急得口干舌燥,结结巴巴道:我我看就不必了吧。

说完往周围一看,不觉一愣,那小侯爷就在不远处,正盯着他和阮鸿,一脸愤恨地皱着眉。

阮鸿嘿了声,有些不满:比,为什么不比!说完凑过来,低声道,那任彦可气地很,刚刚当众骂我眼瞎,不识字画,我气了半天了。

说完又瞧他一眼:祁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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