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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 第2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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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想关于你的消息,你的大小事情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我想所有的事都是你亲口告诉我。我想每天给你做饭 ,每天早上醒过来看到你睡在我旁边,晚上回家你在我身边。”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的回应。

门口传出狗叫声,门被从里面打开。

程立的手机还举在耳旁,挂了机,手机捏在手里,抬头看他。

阮昊跨进了这间屋子,把大门合上,将程立拉拽到自己跟前。

金毛狗极有眼力劲儿的蹲坐在两人身后默默摇尾巴。

阮昊将他抵在门板上,低头亲他额头,又重复下午的问题:“为什么考研要去读数学?”

他不等答案,再亲他鼻尖,又低声问:“为什么养了一只狗给它取名叫兜兜?”

金毛狗听到自己的名字,询问似的低声“嗷呜”了一声。

程立轻轻地颤了颤,被阮昊握住了半侧腰。

他往下亲他的嘴唇,最后问:“这个大兜兜,你现在还要吗?”

程立低垂眼睑,依旧沉默着。

总觉得这不太真实。

从在高速上遇见这个人开始,就总是像多年的梦境变成了现实。

他每年都去高中的同学聚会,静默的听别人谈论他;他研博读他的专业,笔译他最喜欢的数学家著作;他养了一只和他乳名同名的狗;他孑然独行,也打算就这样老死。

阮昊抵着他鼻尖,两人的气息相融在一起,他用几近卑微的语气又轻声问:“程立,你还要我吗?”

“要。”他应允地回答,无法不遵从自己的内心。

他只想要他。

他曾经,也期待过很多事。

他期待过母亲的温柔和赞许。想象过像无数其他的小孩那样,上下学有父母接送;考试得了满分有表扬,参加的各种活动比赛拿奖有她的掌声。可能还会和书中所说的那样,会有睡前故事,会有晚安吻,可以偶尔闹脾气,不听话。

可是这些都没有。他用小小地脑袋想,可能是他不够优秀,他不够听话,他不乖。

他再大一点的时候,也常常想为什么他只有妈妈。后来他爸爸出现了,喊他宝宝,告诉他他是个小男子汉。抱着他亲他的小脸蛋,用最温柔的语气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生活。

“为什么爸爸不是和妈妈在一起呢?”那么小的他只会紧紧抱着父亲的肩颈,连这样的问题都不敢向大人问。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愈发地沉默。他不再苛求小时候天真以为的很多东西。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了。

从小到大的学生生涯,所谓的同学都会欺负他。他被骂是小变态,娘娘腔。他得了第一名是老师的偏袒,他不会说话是个小哑巴。他爸爸妈妈离婚了,是个小可怜。他妈妈是精神病,他也是个小怪物。

他封闭着自己,不再有任何的期待了。

后来有个人,不管不顾地擅自踏入了他的结界。总是招惹他,又对他好。

十七岁的程立,习惯了待在阴冷的角落里,忽然被耀眼的阳光裹着,他极其抗拒和不适应。那个大男孩用期待炙热的眼神看他,总是迫不及待地想和他有肢体接触,他用各种方法来得到他的关注,仿佛他的眼里只有他。

高二第一次月考后,晚自习的放学时间,他们牵手了。在昏暗的、无人的小道上,阮昊从后面追上他,紧紧握住他右手,他的手心都是细密的汗水,无声地走在他身旁,从简单的握着他手指变成贴合的十指紧扣;平安夜那天晚上,他们接吻了。全班都沉浸在学校停电的喜悦中,身边都是周围同学嬉闹笑骂的声音,阮昊凑过来亲他,他听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声。

后来他渐渐地习惯身边有他。越来越依赖身边只有他。

他所有的情谊和期待都在从不拒绝又纵容的沉默里。

从小被标签为“精神病和同性恋的儿子“,他对想要得到的爱和温暖,从不敢伸手要。

只能这样等。他站在原地,背负着炙热的期待和独行异类的挣扎,只敢如此日复一日的等待。

他终于等到了。

压抑许久的感情不知该如何表达,他自己都不知道,抬头看向阮昊的眼神,带着怎样炽热的温柔。

他任由阮昊滚热的唇舌包裹他所有的感官,他也尝试着回应,闭着眼睛学着用湿热的舌跟他纠缠,只余急促的喘息声。

兜兜一脸懵逼地看程教授被阮昊压在门板上这样那样地啃咬,它心里不高兴极了。这种游戏居然不带他参加。

傻狗郁闷地趴在地上抬头冲两人嗷呜,见没人理睬,它又坐起来身体前倾:“汪!”

“汪!汪汪!呜……”他走到阮昊跟前,咬他的下衣摆,又用爪子扒拉他裤脚。

阮昊抵着程立,一下下啄吻他嘴唇,低声问:“你今晚没喂咱们儿子吃狗粮吗?”

程立被他亲得微微喘息,不懂这句话是一句调侃,认真地回答说:“给它煮了鸡胸和蔬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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