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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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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出去上个卫生间。

晚上聂桓被罚睡沙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罚,就特别难过地坐在卧室角落的沙发床上,仅隔几步之遥的迟樱窝在被子里看希区柯克的《后窗》。

“老婆,我好冷。”他把枕头底下的结婚证又拿出来看。

“冷了盖被子啊,你那不是有吗?”

他说:“沙发不舒服。”

“哦,是嘛。”

“……”

过了一会,聂桓忽然道:“床头那有虫子。”

“骗小孩呢。”她哼了声,把电影音量调高了。

她看完电影,平板放到一边,翻了个身准备睡觉。房间里很静,落针可闻,聂桓仔细地捕捉她的呼吸声,等到某个频率后,他悄悄地踩着地板走到床边,确认她已经睡着了后又掀开被子把自己塞到她身侧。

好。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把她搂到怀里,他可不想自己睡,明明她就在他面前,而且她也希望和他一起的,不然不会让他在卧室里,而是把他赶到客厅去了。

聂桓再次想起来,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他们的关系现在不仅是他在守护,还有父母和法律。

他瞧着她的睡颜,心中翻腾热切的感情,久久不能平息。

她是我的妻子,以后我老了是给我推轮椅的人,可能嫌我烦把我推到湖里去,但我还是非常爱她。

我是她的丈夫,我会陪她玩,保护她,给她最好的生活,尽我所能去宠爱她,让她快乐地度过人生。

可是,如果,万一,假使……

这些词语后续的内容,他本来也是要打算思量的,不过今天是值得纪念的好日子,他就给自己的大脑放个假吧。

此后几个月里,他们的婚礼、蜜月都顺顺利利,夏天是睡美人中的女巫,一改凶恶,不施诅咒而是安稳地在宴会后离席。

近来聂桓的幸福感达到了一个峰值,一时间他除了感受喜悦外没空想别的。这期间他对迟樱的控制更是变本加厉,他好像被这种美满给弄得很是兴奋,随他心意地束缚她、占有她。

迟樱一如既往地纵容,按部就班地助纣为虐。

她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整座别墅,连出门都不让;家里的佣人只在白天固定的时间来做事,而且隔一个月就全部换掉;监控、监听器又如雨后蘑菇一样在各个角落长了出来。

太熟悉了。

她想,这就是他们第一世的样子。不过看似建立起来的森严壁垒,其实是他自娱自乐的防线,只要她想,就可以证明给他看,他的牢笼到底有多脆弱。

她结婚后一直专心在家翻译之前那本小说,翻译完之前她都不太想出门。

迟樱经常脱下她的婚戒,随手就丢在什么位置。聂桓在洗手台、电脑桌、冰箱里都发现过她的戒指,他很不高兴,一定亲自给她戴回去。

他以为是戒指不舒服,又重新订做一对简洁的,但迟樱依然到处乱扔,终于他忍不住说:“不想戴就纹一个吧。”

她笑了笑,摆一副乖巧模样,过来抱抱他,甚至不用半句话就能轻而易举把他哄好。

九月中的某天,他晚上回到家,他发现迟樱对他的态度很冷淡,但她的淡漠中又有些许他琢磨不透的彷徨,她把他领到家里那台仅用来装饰的施坦因钢琴前,告诉他:“今天是舒曼和克拉拉的结婚纪念日。”

“嗯。”他站在她身边,不敢碰钢琴。

迟樱推他的胳膊,命令他:“你再给我弹一遍《献词》。”

聂桓犹豫着,最终还是坐下来,为她弹奏。他一面猜测她的用意,一面提心吊胆地演奏完。

他第一世向她示爱告白就是用的这首曲子。那时他们都很年少,她烂漫天真,而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你弹错了好几个音。”她转身离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厌恶。

秋末了,天气越来越冷。

屋子里很暖,但聂桓发现这样一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就不会贴过来了,他伸手抱她还嫌热。于是他背着她把卧室的温度调低,这样她觉得冷了就会把手脚往他身上放。

迟樱将发凉的双手摸进他睡衣里汲取他的热量,她枕着他胳膊,黑暗里的眼睛依然盛满月光,亮亮的,带着些许单纯,说:“你身上好温暖。”

他满足地亲亲她的额头。

“我的译本快收尾了,到时候你可以帮我出版吗?”她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

“好。”

“就署你的名字吧。”她说。

“为什么?”

“帮你出名呀。”

“我不想出名。”然后他给迟樱讲他平时是怎么防范那些对手家的媒体的,他们像老鼠似的什么都去挖掘,根本不讲底线,只要抓住一点对他们有价值的东西就会大肆渲染。

他们最感兴趣的就是聂氏继承人的婚姻状况、情感史、在公共场合的言行。但他们手上连聂桓照片都少之又少,别说打听到他太太如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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