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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争渡,争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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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到夜半,她就被陈祺汕小声的呻吟吵醒了。她醒过神来,才发现陈祺汕满头大汗,闭着眼睛,表情痛苦地在床上喘息。

陈祺汕挺高的,她一个人肯定拖不动那么大的他。现在去卫生所也不太现实。还好,她今天买了酒精。

她端来了盆子,将酒精倒进盆子里。仅仅是将陈祺汕身上多余的衣物除去,就让她大汗淋漓。可是陈祺汕还在皱着眉头,闭着眼睛,痛苦着说着梦话。

他的身子很烫很烫。记忆里,有个孩子烧了一整夜,后来就成了痴傻的孩子。于是她不敢赌,她也不敢休息,只好用毛巾擦去他身上的冷汗,再蘸着酒精,为他擦着身体。

一盆酒精很快就见底了。好在,陈祺汕的体温降了很多,额间也不再冒细汗,眉头也松开了,也不再难受地呻吟了。

她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为陈祺汕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了残局。她坐在床头,一手托着脑袋,撑在床头柜上,看着陈祺汕发呆。

紧张褪去,困意袭来,让她不停地打着哈欠。她的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地。眯一下下不会有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俯在床头柜上,慢慢地合上了眼。

到了后半夜,陈祺汕睁开了眼。陈祺汕偏过头,看着昏暗的灯盏下,趴在床头柜上睡得很香她,微微勾起了唇角。

灯光从半空往下打,她脸上的小绒毛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层光晕,将她娇小俏皮的脸笼罩其中。她的脸蛋压在自己的手上,嘴巴因为挤压,露出了黑漆漆的小缝。

失去束缚的口水从空隙中缓缓地流了出来,沾湿了她的嘴唇,让她的嘴唇像是新年的糖葫芦一样,裹了一层诱人的糖衣。

陈祺汕坐直了身子,凑近了她。看着她酣睡的样子,陈祺汕笑了。他伸出手,压了压她的唇,果然,很嫩,很软。他抹去了她嘴边的水渍,顺手捏了捏她手感很好的脸蛋。

陈祺汕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话。

“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以离开。”

“先生,醒醒,该吃药了。”在侍者轻声呼唤下,陈祺汕睁开了眼睛。

意识渐渐清醒,病痛也越来越清晰。侍者将他扶着,坐了起来,陈祺汕的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他靠在床头,思考着今夕是何夕。

“这几天您太忙了,没有休息好,一不小心着凉了,就发烧了。”侍者为他端来了一杯水,陈祺汕接到手里,没有马上喝下去。

侍者没有离开,就在陈祺汕身边絮絮叨叨,“您昨晚饭都没有吃完,就昏过去了,把我们都吓死了。不过医生已经给您吊过水了,您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陈祺汕的大脑一片空白,侍者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如水过鸭背,不留痕迹。侍者说了很多,最后,为陈祺汕端来了一碗汤圆。

侍者说:“您在睡梦中一直说着话,我仔细一听,原来是红薯芝麻汤圆。于是我就让厨房给您准备了。您现在饿吗?要现在就吃吗?”

侍者两手稳稳地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碗,一个勺托,一个勺。那精致的碗边沿嵌着金线,碗身描着精致的花纹。里边盛着的汤圆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黄黄的肚皮之下藏着深色的芝麻馅。汤圆还热着,还在冒着热气。那一份甜香刺破空气窜进陈祺汕的鼻子里,一直往上,竟然灼伤了陈祺汕的泪腺。

陈祺汕无言地拿起碗,舀了一颗汤圆,放进嘴里。

汤圆的皮厚度适中,甜度刚好。放进嘴里,只需轻轻用舌头一压,满满的芝麻馅就会炸开,将整个口腔都填满。汤圆的皮带着淡淡的红薯味,汤水没有那么甜,刚好,解掉了汤圆的腻味。

那碗汤圆拿在手里不热,但那热气却烫的陈祺汕眼睛通红。陈祺汕埋头吃着,不知道为什么,那汤圆越吃越咸,越吃越苦,越吃越涩。

这碗汤圆的味道,真糟糕。陈祺汕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等身体好起来了,一定要把那个厨师给换掉。

这么想着,陈祺汕闭着眼睛,感受着屋内空气缓缓地游动,渐渐地,陈祺汕好像沉入了深色的湖中,那湖水很深,很深。陈祺汕不断下落,但仍旧没有看见湖底。

终于,到底了。陈祺汕的脚落到了实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很累,很累。于是他就地而坐,放空着自己,什么也不想。

“善善,善善。”

一个朝思夜想的声音忽然从陈祺汕身后传来,还没等陈祺汕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就靠近了,陈祺汕的后背一热,有人贴上来了。

那细白嫩滑的手臂圈着陈祺汕的脖子,陈祺汕回过头,想念多日的面容近在眼前。

那张脸那么熟悉,表情那么鲜活,一颦一笑,都勾动着陈祺汕的心弦。

“善善,我可爱的善善。”她笑着,声音娇软,听得人心尖都在发颤。她用脸凑近了陈祺汕的唇,轻轻地蹭着,“好久不见了,想我了吗?”

她的头一寸一寸地贴近,唇一寸一寸地往上,像是一根羽毛,蹭的陈祺汕的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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