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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淫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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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

这一去,回到洛阳已是开春。

临别前分明告诫那人,必须给他去信,信是收到了,只有一封。而他一箱箱寄回洛阳的东西,就只换来这一封信。

全篇二十一个字,多一个都没有。

还是唤他中郎将,保重之类的话看着也无真情。

去时百鸟飞绝,归时柳绿花明。

一样明的还有若拂的字画,竟然在王孙贵胄里传开,他们是男子不好当面求字求画,就请族中姐妹多多去公主府走动,求求福康公主。

袁直得知之后,简直七窍生烟,想找兄长聊聊,谁知意外发现兄长枕下竟然藏有两片若拂笔迹的竹简。

他闷了两日。

一时火烧天灵。

一时冷水浇头。

辗转难眠。

他不屑踏足周家,只把若拂约出来,还在龙泉寺。

想起二十一字的信,还有兄长枕下的竹简,袁直冷着脸,将她斥责一通,末了又道:“婚期将至,好好呆在家中绣你的花!旁的事,不该你做。”

若拂静静领受他的怒火。

等他说完,才点头,“若拂明白。”

又是一团软棉花。

他气恼地捉住她肩头,不管不顾吻下去,野蛮粗鲁,近乎是在啃咬。她越软,他越狠,直到把人吻得喘息战栗,才肯放手。

即便这样,若拂也不怨怪。

袁直从未见过如此好性的女子,或者说身边不乏有,但入他眼的只有她一个。成婚之前,天子会为他开府,届时也不必常和兄长见面。

袁直设想的事还没来得及发生,兵马先一步星夜合围了袁府。

火把点出的光,硫磺气味弥漫,隐隐透露不详之气。

长公子袁聪腿脚不便,夜里整装,由下人推着来到府门前,与奉命前来的官员交谈几句,给了庭院里只穿中衣,面色沉重的袁直一个眼神,袁直了然,点点头。

袁聪对为首那个长揖道:“聪与胞弟愿同廷尉正前往狱中候审,只是家中祖母年迈,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这是自然。”奉命前来的官员道,“本官素来仰慕长公子学识,既然你与中郎将愿意配合,本官定不为难,立刻命人收兵,不让这些粗人吓着府上老太君。”

他顿了顿,又道,“中郎将换身衣裳吧,兴许没几日袁侍中与中郎将便能回府了,不是大事。”

袁直命人取衣裳。

已经衣容完备的袁聪何等聪慧,病体未愈的他轻咳了两声,但笑不语。

袁家兄弟进到廷尉大牢之后,洛阳立即严戒。

这几日天一黑就宵禁,到处是骑兵,皇城更是封闭如铁桶一般,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各种消息不胫而走。

有人传言汝南王动身进洛阳赴袁直婚事途中被一袭恶贼杀害,身首异处。一时之间,满城人心惶惶。

大牢消息闭塞,袁家兄弟听不到外头传言。

但进入大牢那夜,袁聪便和震怒至极的袁直挑明,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接下来这几日最关键,留心狱中人一切言行。

兄弟二人分别关在两间囚室里,所隔不远。

这次入狱的人里不止有袁家,也有其他人,但袁聪、袁直两兄弟最受优待。每日吃食精洁,求室干净无味,灯火明亮,狱卒小心奉承不敢冒犯。

只是这一切,在第叁日之后骤然转变。

先是挪到幽暗无光牢室,接着手镣脚铐通通招呼,袁直震怒,险些掐死一名狱卒,如果没有袁聪及时制止,点醒他祖母还在洛阳,以他的脾气早就一人一刀杀出大牢。

面对急转直下的情势,兄弟俩心里雪亮,“不好”两个字不用挂在嘴边。

第四日入夜后,大牢来了位稀客。

狱卒奉承声清晰地回荡在长道上。

接着是轻浅脚步声。

壁上灯火感知到有人,如水波回纹晃荡,一圈圈泛开涟漪,将倩影渡到牢房门外。

袁直见是她不由睁大眼睛。

万般窘迫顾不得,看她掏出钱袋塞到狱卒手里,心里光秃秃地只剩怜惜。

“你来做什么。”

他软下的声音又提起,铁链束死的双手压在膝上,握成拳头,“可是我家下人和你说了什么?蠢物!分明叫他把好嘴门!”

若拂提着一盏黄惨惨的灯笼,隔着木栅,安静看他。

温吞的光将她照得更加温柔。

她缓缓放下灯笼,手里捏着用银子换来的牢门钥匙。

大夜里来,只穿春衫,想必吹了一路的风,小脸也吹红了。

自他入狱,前途难料,往日热络的人里没一人来看过他,若拂是第一人。

“袁郎落难至此,我怎么能不来呢。”

“你叫我什么?!”

她、她、她唤他袁郎。

袁直心软成一团,又酸又胀,想起身大步走向她,谁知被钉在原地,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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