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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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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没说信或不信,只是提起:“晗霜离京前说,你们大婚那夜,殿下曾给了她一纸和离书,言是若她想分开,殿下不会强留。”

祝隐洲静了一瞬,搭在膝上的长指不自觉地微微蜷了蜷。

他颔了颔首,神色如常道:“的确如此。”

沈相紧接着便说:“既然如此,还请殿下同皇上说明,晗霜与殿下已经和离,不再是夫妻。”

闻言,祝隐洲终是眼神微动:“祖父……”

“殿下,”沈相温声打断他的话,“晗霜已不是您的妻子,这一声‘祖父’,微臣不敢担。”

孙女坚持要和离,说明这桩婚事已经让她无心留恋。是以即便沈相再欣赏太子殿下的才能德行,也不会拎不清。

他替孙女解释道:“有些不便带走的东西,晗霜都换成银钱拿去赈济百姓了,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不会。”祝隐洲稳声道。

那些东西,既然他已经送给她了,她想卖便卖了,他不会在意。

话已说开,沈相便没继续在此事上逗留,转而同祝隐洲谈起了一些朝堂上的公事。

待祝隐洲离开沈府,看着他颀长清瘦的背影,沈相还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不会干涉,却不由得为他们担忧。

祝隐洲沉默着骑上马走远,无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直到马自己停下,祝隐洲才意识到,他本该回王府去拿那张和离书,再进宫同父皇说明内情,却竟是忘了驭马,一路出神,任由身下的马匹像往常一样带着他回到了禁军营外。

没想到自己竟会神思恍惚至此,祝隐洲蹙了蹙眉,敛回心神后翻身下马,往禁军营中走去。

没多久他便遇见刚练完兵的林止。

林止一见着他便说起以陈兰霜为饵诱捕叛军余孽的事,祝隐洲似乎还听他说有谁受了伤,却没往心里去。

因他看见林止正拿着一块玉佩往腰带上系。

只一眼,祝隐洲便认出来,那是沈晗霜曾送给他的玉佩。

他从未佩戴过,如今已被卖到了别人手里。

祝隐洲心里堵着某种难言的情绪,陌生的,艰涩的。

这份未知让他有些不安。

他惊觉自己想错了。

沈晗霜卖了他们互送给彼此的礼物,他其实并非毫不在意。

林远晖那些藏了许多年却仍未消失的心思,他也无法从容待之。

拖延逃避

林止仍说着陈兰霜在禁军捉拿叛党余孽时受伤一事,祝隐洲却没心思顺着他的话思考什么。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只看得见那枚质地温润的玉佩。

过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祝隐洲收回视线,不再看已经被林止挂在腰间的玉佩。

“此事你决定即可。”祝隐洲同林止说道。

随即沉默着侧身经过他,负手往禁军营里走去。

那是沈晗霜已经做主卖出去的东西,无论林止是如何得来的,都与自己无关,祝隐洲不会插手。

见祝隐洲应是有别的事要忙,林止便也准备独自去城中的一处客栈。

虽说陈兰霜是自己决定去住客栈的,但她再不受重视也是陈相的女儿。

陈兰霜因为禁军营捉拿叛军一事受了伤,祝隐洲不去看望便罢了,若当时领兵的林止也不去,恐怕陈相会拿住话柄针对禁军营。

二人背向而行。

但须臾之后,祝隐洲倏地顿住脚步。

他回过身,重新朝林止走去。

那是沈晗霜曾送给他的东西。

自然与他有关。

也只该与他有关。

林止被祝隐洲拦下,听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目的,不由得有些诧异,便一面摘下玉佩一面问道:“怎么忽然想要这枚玉佩?”

“你不是从不用这些东西吗?”

即便没有公务在身,禁军营里也时常需要操练武艺,不方便佩戴多余的物件。

且若将玉佩、香囊之类的物件遗落在外,还会平添麻烦,祝隐洲一直都不用这些。

在此事上,林止也同他一样。每回母亲给他买来这些东西后,林止只偶尔佩戴,长辈看过觉得满意了,林止便会将它们收起来。

林止本是一时好奇,随口一问。以祝隐洲的性子,他也没想过祝隐洲会同自己多说什么。

但让林止意外的是,祝隐洲竟冷不丁地出声问他:“舍不得?”

林止:?

祝隐洲这话是字面意思吗?

还是有什么他没听懂的深意?

林止已经解下玉佩递给了祝隐洲,直率道:“只是一块玉佩而已,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既然你喜欢,拿去便是了。”

祝隐洲性子清冷,林止虽不敢说自己和他是可以彼此交心的异性兄弟,但他们相识多年,都不会计较这些身外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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