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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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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总是带着沈晗霜和明姝雪一起,今日去看望这家老姐姐,明日去那处新开的茶楼里尝一尝新茶点。

不像隔辈祖孙,倒像忘年交的三姐妹似的。

沈晗霜在洛阳城里也有几位自儿时起便相识的闺中密友,不和外祖母一起时,沈晗霜便会被她们邀去各处游玩,日子过得很是愉悦轻松。

长安城中的往事正离她越来越远,沈晗霜也顺其自然。

而她不知道的是,祝隐洲很快便要来洛阳了。

祝隐洲出发去洛阳的前一日,循礼进宫向父皇和母后辞行。

皇帝叮嘱他公事要尽心,私事也不要忘了。

玉牒已改,沈晗霜和祝隐洲和离的事情已成定局,皇帝不好出面干涉,便只能由祝隐洲自己处理。

皇后当时不曾多言,只在皇帝有事先行离开后,将祝隐洲留下,又屏退身旁宫女,单独同他说话。

“我不过问你的公务,只问私事。”

和对待祝寻时一样,皇后并未对祝隐洲改口自称“本宫”。她还注意到,皇帝在两个儿子面前也未自称“朕”。

似乎他们虽改换了身份,却仍只是这两个儿子的父母。

“此行去洛阳,可有晗霜要同你和离的缘故?”皇后声音温和,开门见山地问道。

祝隐洲如实应道:“有。”

闻言,皇后轻声说:“你打小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从不用我和你父皇担心。”

“这次你能将晗霜接回家来自然好,但有些事,我放心不下。”皇后欲言又止。

祝隐洲此行并非为了将沈晗霜接回,勉强维持这桩她不想继续的婚姻,他只是想知道她要和离的原因。

但他没有解释,只神色如常道:“母后但说无妨。”

皇后面色担忧,问他:“你可知为何你们成婚以来,我从不曾过问子嗣一事?”

祝隐洲心神微顿,紧接着便听皇后继续道:“因为晗霜不想要孩子,她一直都在服用避子汤药。”

避子汤药

还在平南王府时,皇后身边的嬷嬷很早就察觉,沈晗霜的陪嫁侍女有时会亲自去药铺抓药。

皇后暗中让人捡了明溪院倒掉的药渣,去问过与王府相熟的名医。得知那虽是避子汤的药方,却不仅对女子身体无害,还有调养之效。

名医说那药方极为难得,几近失传,他手里也只有一份残缺的,没想到还有人有完整的方子。

皇后那时便猜出,那药方应是洛阳明家,沈晗霜的外祖母给她的。

知道那药不伤身,皇后便也没有旁加干涉。

“我原本想着,你们夫妻感情稳定,总会有考虑要孩子的那一日,不必急于一时。”

“却不曾想,还没等到那一日,你们便和离了。”

皇后有些遗憾。

她曾想过,若能看着沈晗霜和祝隐洲生儿育女,相伴一生,也算聊以慰藉她多年前的失女之痛。

但沈晗霜有她自己的想法,皇后不会仅因自己的遗憾与期待便给她施压。

见祝隐洲沉默不语,皇后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温声问他:“你认真同我说,究竟是你不想要孩子,还是晗霜不想要?”

祝隐洲敛回心神,却回答不了这话,只能说:“她不曾和我提起过此事。”

闻言,皇后也猜到了几分,提醒道:“你们已经和离过一次,若你此行去洛阳有心挽回,有些事情,该弄清楚的,还是得弄清楚。”

“究竟是一时置气想要暂时分开,还是你们这三年来一直不曾真的交心,你们都要想明白。”

“一桩婚事,若成了,对于男子来说或许只是后宅之中多了一位妻子;若不成,或许也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而已。”

“但对于女子来说却远不止如此。”

祝隐洲应下:“儿臣明白。”

皇后语重心长道:“若你给不了晗霜想要的,便不能再让她继续在你身边等着,熬着,日渐失望。”

祝隐洲不自觉轻压了压眉梢。

等着。

熬着。

日渐失望。

成婚三载以来,沈晗霜是如此感觉的吗?

离宫后回王府的路上,祝隐洲一直在沉思。

他从不知沈晗霜在服用避子汤药。因她从不曾说过。

但常日在院子里静养的母后能够发现的事,他作为她的夫君,竟毫无所觉。

就像沈晗霜同样不知道,即便没有外祖母给的那张药方,她也不会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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