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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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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插进?平南王府时?是怀揣着什么阴谋,违心也好,甘愿也罢,眼下的形势都让他必须做些什么。

而随尸体一并被送来?长安的,还有齐氏死前日夜缝制的那?些裙衫。

祝隐洲知道那?些衣物是齐氏做给谁的,但他只冷淡地瞥了一眼,便命人将那?些东西烧了。

齐氏做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配被送到沈晗霜面前。

处理完那?些,祝隐洲转而去见了祝寻。

祝寻之?前收到沈晗霜写给他的信后,逐渐从那?些让人颓丧无力的迷茫中缓了过来?。

多年来?的认知成了粉末,但祝寻的目标仍然没?有变,他还是想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大将军,将来?和兄长一起守好他们的家国。所以祝寻回?到了军营,继续跟着林远晖的兄长林远溪学着处理军务。

齐氏的死讯迟早会传到祝寻的耳朵里。但这次祝隐洲和皇帝没?有让他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是身为兄长的祝隐洲去见了祝寻,亲口同他说了这个消息。

除了在沈晗霜面前时?,祝隐洲并不擅长说正事之?外更多的话?,他只沉默地在祝寻身侧站了片刻,待祝寻从那?个消息中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后,祝隐洲才离开。

从祝寻那?里离开后,祝隐洲脑海中划过了一个很轻的念头——齐氏自尽了,死前,她只为沈晗霜做了那?些裙衫,没?有给祝寻留下任何东西。

从身份败露到她死去,齐氏没?有给祝寻留下过只言片语的解释。

旁人或许会觉得齐氏待祝寻冷漠而残忍,皇帝和祝隐洲却清楚,这是齐氏以母亲的身份为祝寻做的最后一件事。

齐氏算计了许多,筹谋了许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一旦她的细作身份败露,只有断了与?她之?间?的关联,祝寻才能一直是身份尊贵的二皇子,而不是身负嫌疑的细作之?子。

亲手缝制那?些裙衫时?,断绝与?祝寻之?间?的关系时?,已入穷巷的齐氏应都只代入了“母亲”这个身份。不是王妃,不是皇后,更不是细作。

祝寻或许会想到这些,也或许不会,但那?是需要他自己去面对和正视的事情。祝隐洲不会多说。

他只是在这种时?候,久违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想起她毒发身亡之?前,曾看向他,朝他温柔地笑着,一如往常。

行至马车前时?,祝隐洲已经敛回?了心神?。

瞥见不远处的近卫神?色有异,踌躇着不敢上前,祝隐洲蹙了蹙眉。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名近卫浑身一僵——以前和太子妃有关的事,他们都是先向断云汇报,再由断云转告太子殿下。但今日殿下进?宫,将断云留在了太子妃身边。

近卫只得硬着头皮快步上前,禀报道:“殿下,今日有一队人从江府抬了很多箱匣去沈府,那?些箱子上都系着红色的绸缎。据领头的那?人说,他们是要替江首辅去沈家提亲。”

近卫不敢抬头,却敏锐地察觉了眼前的太子殿下周身气势骤沉,看向他的视线也添了几分阴郁。

但他不敢停,只能继续道:“城中疯传,称是太子妃已经与?江首辅互通了心意,同意嫁与?他为妻,江首辅才会命人去沈府提亲。”

祝隐洲安静地垂着眸子,似是正耐心地听着近卫一一禀报。

近卫将今日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说完后,祝隐洲淡声问:“她在何处?”

“回?殿下,太子妃此时?正在西市。”

近卫自然不会觉得殿下话?里指向不明?的人会是在问江首辅。

“命人把江府围起来?。”祝隐洲语气漠然地吩咐近处的太子亲兵。

“没?有孤的命令,江既白不能走出江府一步。”

“遵命!”太子亲兵肃声应下。

那?名近卫以为殿下接下来?应会让自己驾着马车往西市去,但他还没?来?得及走近马车,便见殿下已经翻身骑上了不远处的一匹骏马,径直打马离开了。

这段时?日,因为殿下还在养伤,太子妃不让他骑马,只让断云每日安排马车供殿下出行。看起来?殿下似乎适应良好,当真一次都没?有再骑马。

但看这会儿殿下策马疾驰离开时?的背影和刚下的命令,近卫暗自猜测着,殿下此时?的情绪应不似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平静。

冬日里寒冷锋利的风迎面向祝隐洲袭来?,似是想要将他的心魂生生撕裂扯碎。祝隐洲握着缰绳的手攥得很紧,手背上青筋鼓起,仿佛昭示着他紧绷得几乎断裂的心弦。

听见近卫说江既白派了人去沈家提亲时?,祝隐洲当即便觉得这个消息来?得古怪,能迅速传遍全城也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可他仍然压抑不住地因此而觉得慌乱。

祝隐洲还记得沈晗霜和江既白之?间?那?种无需多言的默契。

他不知道他们相识于何时?,何地,何种情景。对于他们之?间?的一切,祝隐洲几乎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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