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今天的事错确实在她身上,是她连累了吴怀翡受这无妄之灾。
但惜翠却没时间多想这些,她胳膊上一阵火烧似的疼,手腕也有种几乎脱臼的感觉。
惜翠皱眉。
她身上可能有哪里流血了,但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等回去以后,她还要检查一下。
还是慧如小和尚看出了她的狼狈,低声问,“高郎君,你没事吧。”
惜翠摇摇头,“小伤。”
回到客堂,惜翠打了盆水,将衣服脱了下来。
之前为了拉住吴怀翡,扑上去的时候扑得太急,再加上春衫单薄,胳膊肘和膝盖都让地上石子刮蹭破了皮,流了点儿血。
当时没察觉到,现在才开始一阵接一阵的泛疼。
好在都是小伤。
略作处理,惜翠就穿上了衣服,重新找了条腰带系上。
折腾了大半夜,她确实是累了,倒床上仰面睡了过去。
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等到晚上,惜翠去斋堂正好又碰上了吴怀翡。
今晚寺里吃粥,粥是吴怀翡和饭头一起熬的,说是赔罪,昨夜麻烦大家了。
她厨艺很好,做的一手好菜。
今日的粥由她精心搭配熬煮,全素粥,但胜在鲜美软糯。
惜翠顺口问了问她的伤势。
“都是小伤,今天都已大好了。”
“那就好。”
“对了。”吴怀翡轻声道,“郎君的腰带我收起来了,等我洗干净,再还给郎君。”
“不用这么麻烦,这腰带我不要了,你拿着罢。”
吴怀翡眼中滑过一抹难辨的失落,只不过惜翠没看见。
她正要离开之际,吴怀翡却叫住了她,转身拿出一个食盒,让她帮忙把食盒转交给卫檀生。
“卫小师父他还在做晚课,他身子骨弱,这粥我加了几味药材,益气补血,麻烦郎君转交于他。”
“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惜翠接过粥问。
吴怀翡摇首:“男女有别,我不便亲自前去。”
看来吴怀翡确实已经看出了卫檀生对她的好感。
她性子温和,人聪慧,不愿给人压力,连在书中拒绝卫檀生的时候,也是用一种比较含蓄的方式。
虽然含蓄,却果决,从不拖拖拉拉。
惜翠收了粥,“好,我这就去。”
吴怀翡踌躇:“总觉得,高郎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吴怀翡扯出一抹淡笑,“当时的郎君可同现在不一样。”
当初她见到高骞时,正值半夜。
夜深人静,天上的云遮蔽住了星光,黑乎乎的。
她刚出诊回来,就一脚踩上了什么绵软的东西。
吴怀翡吓了一跳,忙低下身察看,这才发现是个人,是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面如金纸,薄唇紧抿成一线,显然伤得不轻。
她赶紧蹲下来为他处理好了伤口,扶着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当时只觉得此人着实冷漠,不爱说话。
如今……
如今触多了,才晓得他内心是温柔的,只是不善于表露罢了。
阿修罗
拎着食盒,惜翠找到了卫檀生所在的禅堂。
绕过正壁,门上垂下一块布幕,上面挂了个木牌,书有“放参”二字。
禅堂此时已经空了,僧人都已经去斋堂用膳,唯独卫檀生还在里面参禅。
他前几天一直在招待吴怀翡,侍奉善禅师,昨天半夜几乎没合眼,一直到今天晚上才得空到禅堂里参禅。
惜翠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贴有他名姓的椿凳上打坐。
禅堂中空落落的,山风卷起布幕,吹入室内,四角点燃着的烛火微微摇曳。
中央佛龛中供奉中的药师佛,面容温慈宁静。
烛光倒映在他脸上,泛着如玉般的光泽,明明灭灭。
香案正中设有慧命牌,上书:“大众慧命,在于一人,若尔不顾,罪在尔身”。
屋中安静,衬得她脚步声清晰可闻。
卫檀生盘坐在椿凳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惜翠知道他没睡着。
没打扰他,惜翠出了屋靠着门,抱着胸等他禅定结束。
很奇怪,当初瓢儿山上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却出家当了个大和尚。
四周很安静,她能听到风吹帘幕,闻见从禅堂中传来的缕缕芳香。
夜已深。
惜翠等得有点儿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卫檀生终于出来了。
“高郎君?”
惜翠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双眼迷蒙间仿佛看到了一双沉沉的绀青色双眸,眸中含着抹讽意。
冷得透骨。
惜翠彻底清醒了。
但一晃神,这一抹讽意霎时又消散得无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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