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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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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烧得腾了火,陈盐头重脚轻,像是被人打包丢进了昼夜交替的沙漠,一时是热一时是冷,浑身难受得厉害。

正准备拾起自己发软的腿下床找水,她偏头就看见了坐在她书桌前的谢珩州。

他仰头靠着椅枕已经睡着了,那张平时总是恹懒的脸现?在舒展开来,没了那双锋利野痞的眼睛,显露出几?分内里?的温和。

陈盐放轻了脚步,偷偷靠近。

谢珩州的面前就摆着温水,还有一小片退烧药片,他的手机没有息屏,上面显示着定?时的闹钟,提醒着半个小时后响铃给她服药。

而除了这些之外?。

还有一张被重新完整粘好的相片。

瞬间,陈盐连呼吸都窒住,像是被人用手攥紧了喉咙,只有细微的气流能涌进身体。

那张相片依然是残败的,甚至还欠缺了好几?块部位。

她尝试了好几?次,即使是凭着熟悉的记忆,也没办法将它?好好复原。

然而它?现?在躺在她的手心里?,被人一点一点用心修补好,几?乎看不出粘贴的胶水痕迹。甚至连陈锋的脸——那张早就被烟蒂烫出一个窟窿的脸,也被细心地用了一张青年时期的警察证件照重新填补。

这太像是一场幻觉梦了。

陈盐甚至生?出了一股错觉,她那很久之前因?为暴力和苦难碎裂掉的心,也被人不着痕迹地修补好了。

谢珩州在化解她的不幸。

用春日重塑了她。

不知是不是高烧导致的心理防线脆弱,亦或是所有压抑着的情愫轰然爆发。

陈盐的心跳忽然跳得好凶,一声声击打着耳膜,快要将全世界淹没,快要跳出嗓子?眼,那么热烈,那么锐不可当。

怎么办。

陈盐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按住自己的胸口?,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个早已无?可辩驳的事实。

——她好喜欢谢珩州。

那天晚上陈盐自己吃了药, 将定时的闹钟偷偷调停,没有吵醒谢珩州。

她的体质好,只?一个晚上温度就降下来许多, 到白?天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 谢珩州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陈盐头还?疼, 但身体已?经不难受了, 温吞地洗漱完,换上制服正?打算和谢珩州一起去上课。

后者边将单肩包搭到肩膀上, 边把一碗白?粥放在她的跟前, 语调稀松平常:“已?经给你请了病假,今天就呆在家里别乱跑。”

“好。”陈盐怔怔地将碗接过来?, 碗底是温热的, 捂得手心也?有几分暖意。

她迟半拍地用勺子舀了一勺,却迟迟没有送进嘴里,手指不自觉沿着碗边摩挲,模样?踌躇。

见状, 谢珩州挑了下眉:“怎么,不想喝这?个?”

“没办法,谁让你生病了, 只?能喝点清淡的,等你病好了再带你出去吃顿好的。”

“没有, ”陈盐连忙将那勺白?粥塞进了嘴里, 有些食不知味地咽了下去, 温度流淌到胃里, 她振作了一点胆量询问, “谢珩州,你昨晚是不是帮我拼照片了?”

他的身形一顿, 抚着后颈,有些不太自在地垂眼“嗯”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爸?”

“猜的,”谢珩州头也?不回道,“他穿着警队特制训练服,你又笑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是在亲人面前,很难这?样?放松。”

谢珩州眼中?的陈盐,谨慎又循规蹈矩,在谢之?平面前一口一个谢叔叔,比对待老师还?要客气三分。

谢家这?么大一间五层别墅,她只?活动在她那十四平的房间,其余地方都不曾踏足,甚至连他的房间都没进过。

只?有被他逗一逗的时候,偶尔会笑笑,那也?是极其浅淡的,转瞬即逝。

大多数时候她是唇角紧抿不开心的,背着手盯着脚尖,发红的眼角藏着一点湿漉未干的眼泪,看上去委屈又倔强。

谢珩州没告诉陈盐,昨晚临睡前他收到很多谢之?平发来?的消息,很大一部分是谢之?平和她的对话记录。

他本?以?为陈盐或多或少会抱怨,背地和谢之?平控诉他那阴晴不定的坏脾气;亦或是趁机打听他们家那段阴暗旧事,站在第三人的角度评判两句哄谢之?平开心。

但她没有,即使是和他冷战的那段时间也?没有。

平时说得最多的是谢珩州有在好好吃饭,好好听课,按时放学?,晚上也?没有很迟跑出去。

来?往消息最多的,是他去主动找陈盐补课那天。

陈盐偷偷拍了他很多低头写题的背影,告诉谢之?平他最近正?在刻苦学?习。

谢之?平明显不相信他,而她极力回护,一字一句认真解释着他最近的改变。

她打字不快,用词喜欢斟酌,有时甚至凌晨一点还?能看见她回复信息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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