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2章(1 / 2)
不算样式手工,单算金重,这些金簪也能溶出纯金将近三十两,换成银子,官兑金一银十,就是将尽三百两银。
这次拍卖的低价,却只有二百七十两。
不过曹项都没有停留。这样明眼的便宜,惦记的人也多,底价虽低,但是想要拿到手,未必便宜。
今日来的主要任务,曹项已经听弟弟说了。
虽说同长房分家几年,但是堂兄这些年没少照顾他们,如今连买宅置产之事都给想到,曹项是感激中夹着羞愧。
他已出仕,七品的编修,年俸四十五两银子,禄米二十二石五斗。别说贴补家里,就是他自己的交际往来都不够。
翰林院又是有名的清水衙门,外官进京那些炭敬冰敬的,又没有他们什么事儿。
外任虽油水多,曹项又不是能下得去手贪的。要不然,洛阳那两年,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左右要熬完这一任,至于以后如何,曹项也在犹豫着。
曹頫那边,将标明田产的先放到一边,看着那些房宅。这样来的宗亲多,他们就算要置产,也不会看上小宅子,大宅同田产的可能性大,竞争也就多了。
自幼住惯了大宅,也看过别人家二进的宅子。有的屋子少,看着就觉得挤。三进的么?往后他们是分家小住的,跟着的下人有数,也用不了太多屋子。
这般思量着,曹頫就将看下房产标注的屋子总数,超过二十间,低于四十间的,就用毛笔在前面做个标记,递给边上的曹项将这个房产资料抄到一张纸上。
至于位置什么的,就等一会儿再细选。
傅鼐只是想要凑个热闹,开始并没打算买什么,但是见前面的小物件中,有不少底价便宜的,也就有些动心。
一会儿的功夫,他挑了对金壳怀表,底价只有六百两银子。外头买新的,一只金壳怀表,几百两银子到上千两不等。
这单子的介绍,只写了一句,每只重三两六钱,九成新。怀表是金贵玩意儿。就算不是新的,想来也是爱护有加。
傅鼐犹豫了一下,还是记下这对表前面的编号,在纸上写了个八百的开价,后边是写了“乙子·甲”三个,算是自己的暗标。
伊都立则随意的多,他家里房产地产多,还有银楼,对于这些小物件自然看不上,就挑些世面上少见的古董字画来看。
看到对眼的,在价格方面,他倒是不小气。
因为他晓得,京城这些爷里,打肿脸充胖子的有,有闲有银子的也不少。要是因为想要省几个银钱,同看上眼的物件失之交臂,那岂不是令人懊恼。
不过,这古董,不是几个字的介绍,就能勾人的,总要瞧两眼成色,才能安心。
这点,他倒是不愁,因为底价过千两的古董、字画,都在外头摆着,众人可以近前去看。
对于这个估价,有异议的,看到下边注明的几位估价师傅来自琉璃坊的几个大古董字画店,也就熄了动静。
不管是消遣,还是想要占得小便宜的,都各取所需。不过,这同铺子里买东西不一样,因为谁也不晓得别人给的价是什么。就算底价便宜,也要寻思寻思旁人是不是也瞧上了这些东西。
若没有心仪之物的还好,要是真瞧着什么,还真的好生琢磨琢磨。
这心里,还真有点紧张。
要说最紧张的,则是负责银行的内务府郎中崔华。
这个拍卖,崔华原本没放在心上。虽说拍卖成绩不好,形成积压,对银行银钱上的流动很不利,可也没有大碍,因为银行开业一年多来,有不少存银,还能坚持个半年一载。那些质押的产业同古董字画等贵重物件,拍不出去,往后慢慢往外卖也好。
要知道,银行有不少人盯着这些质押物。
毕竟,像房产与田地这些,都是按照外头六折到七折的价格质押的。古董字画这些,这其中的说头就更多了。
例如外头价值五百两银子的古董,往当铺能当二百两银子,在银行贷款也是二百两。银行并不比外头当铺给的价格高。但是利息低。那些心里盼着赎回的,自然乐意往银行质押。
要是能按照质押价格处理这些东西,那其中的油水,想想都叫人心动。
不过,董华只是想想。
他已经五十来岁,在内务府当了三十年的差,才熬到郎中任上,并不是无能,而是胆小本分,是个做事极稳当的人。不急不躁,不捞不贪,不媚上,不牵扯那些没用的。
十六阿哥选他的缘故,也是如此。
现下,他却直觉得脑门子冒汗,有些着急。
要知道,前几日户部从银行提走了八十万,几乎占了银行库银的一半。这年底,又是银钱流动最多的时候,倘若是这些质押品拍卖不成功,那用不了几个月,银行就没银钱往后贷款了。
想到此处,他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看着手中的单子,小心翼翼的对边上坐着的十六阿哥道:“十六爷,前头的还好,后头的底价是不是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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