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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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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爱书是爱书,却是只肯自己买,从不收旁人赠书。

或许正是因饱读诗书的缘故,朱之琏身上,没有官场市侩,带了几分儒雅,上司当前,也面色如常。

反之,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幕僚,年纪同朱之琏相仿,名叫刘川,却是眉眼间带了精明,言语间带了小心与试探。

曹颙虽好奇戴王氏之案,可并没有先开口。

倒是朱之琏,不待曹颙发问,便主动提及戴王氏被杀案,又由熟知案情的刘川补充细节。

戴王氏家住南城,为流民之女,幼时入戴家为童养媳。戴家本是手艺之家,家主戴富给人打家具为生,因其子戴兴国打小伶俐,一家几口便竭尽心力,供他读书。

没等戴兴国长成,戴富便一命呜呼。

全家生计,都靠王氏与婆母秦氏纺纱织布,打零工维系。等到戴兴国出服,参加童子试,中了秀才,取为廪生,在县学读书。

好日子没几天,秦氏中风瘫痪,全赖王氏朝夕侍奉,才残喘至今。

不想,却是祸从天降。

王氏上街抓药,被毛仁兴看见,惹出祸端。

毛仁兴有心算计,买通县学上的生员,哄着戴兴国吃酒,签了卖人契约。过后,毛仁兴带了手下,去戴家接人。

王氏认出他是调戏自己之人,不肯跟着走,拿了菜刀出来撵人。

不知是对方恼羞成怒,还是撕把间手误,王氏刀刃加身,因此损命。

命案归到清苑县衙,知县以“误伤致死”立案。因伤人者手中有王氏身契,“从误伤至死”又成了“失手打伤奴婢论”,减等处置,最后判罚银二百两,徒三年。

案宗送到知府衙门,朱之琏却是瞧出不对。

戴兴国已经取得功名,即便是家贫孝母,也没有卖妻的道理。如此得了“不义”之名,往后在仕途上就要为人诟病。

他在官场三十多年,判过多少案子,哪里瞧不出其中的猫腻。

死者是有妇之夫,杀人地点又是王氏夫家,多半是“奸杀”。加上是白日命案,少不得有仗势威逼嫌疑。如此草率结案,民妇又成了奴婢,本委实显得怪异。

等他寻访一番,得知是位孝妇,闻其孝行,心生敬意,查得便更仔细。

毛仁兴家财万贯,行事张扬,大白天带人去戴家,行踪自是落在左邻右舍眼中。

等到王氏身死,衙门虽结案,却堵不住悠悠众口,便有流言出来。

朱之琏顺藤摸瓜,就查到毛仁兴头上,便叫刘川详查,这才知道了大概。

曹颙听着,脸已经沉了下来。

天下不平之事多,要是不知道还罢,既是听闻此事,他也不能漠然视之。

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

如今,却是孝妇损身,引人逍遥,失了天理公道。

可是,眼下认证物证都没见着,曹颙也不能只听信朱之琏一面之词。

他想了想,道:“朱大人,既是觉得案宗存疑,是要提到府衙再审,还是发回县衙重审?戴家之人,对于案情没有异议的话,没有苦主,朱大人怎么立案?”

若是王氏真冤屈而死,案子移到府衙来审的话,就要闹大。

要是能查到实处还好,将真凶绳之以法;要是查来查去,定不了罪,不仅朱之琏担干系,还容易引起民怨。

朱之琏闻言,却是带了忿忿之色,道:“那戴兴国无耻之尤,用良心换功名,已经被选作‘贡生’,年后就要进京入国子监,岂会为王氏出头?”

越级审案,本就是官场忌讳,要是有苦主状纸,还算是师出有名;否则的话,即便对案件再存疑,也是发回重审的多。

想到这点,朱之琏郁结之色越重,皱眉道:“那就发回重审,我倒是要看看,清苑县下回会怎么说?戴生无良,还有个瘫痪的秦氏,要是她肯出面,也是苦主。”

话虽如此,其中干系儿子功名,这做父母的,又能如何?

曹颙所知有限,便不再多说,带了宋厚与蒋坚离了知府衙门。

出了知府衙门,宋厚便道:“大人鲁莽了,大人虽有倚仗,可毕竟离了京城,要防小人攻讦。既是晓得毛仁兴身后有王府,便不该跟朱之琏走这一遭。朱之连虽是为民之心,邀大人过来却是有借势之嫌。”

曹颙道:“先生别急,我心里有分寸。毛仁兴倚仗的是谢天来,谢天来走的是庄王府的门路,他背后倚仗的八成也就是庄王府。可我出京,十六爷提也不曾提过此人,这人却在清苑成势,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借这个案子,好好查查他也好。要是真凶,也不能让王氏白死……”

正说着话,早有张义带人迎过来,道:“老爷,京里来了传旨钦差,正在府里候着老爷。”

“钦差?”众人听了,皆是惊疑不定。

“是内侍,还是礼部司官?”曹颙问道。

“来的是七品内官,还有位礼部主事,还有宫里的侍卫同行。”张义回道。

曹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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