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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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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都立对曹颙说了彭铸的情况,曹颙不由冷笑出声。

据彭铸自己说的,是“委身为贼”,收集年羹尧的罪状,并且在年羹尧倒台前,将罪状递给岳钟麒,就是想要为傅显功伸冤。

没想到岳钟麒为了怕牵连到自家身上,将傅显功的事情删删减减,最后也没有给傅家一门昭雪。

而彭铸自己,则是被岳钟麒忌惮,污为年党,被发配盛京。

无论今日彭铸表现得对傅显功多么相交情深,可也淹没不了他在西北升官发财的事实。

当听到彭铸是在道台任上贬到盛京的,曹颙就晓得他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清白。

前些年,年羹尧将西北经营的铁杆一块,连“年选”都出来了。

彭铸若不是“年党”,哪里会在一任知府任满后,就升了道台。

曹颙倒是不会将他放在心上,可是想到“污民为贼”四个字,心里就沉甸甸的。

年羹尧当年到底杀的是民,还是匪,已经无人得知。

可据曹颙所听说过的,就有数个武官是因此问了大罪,这使得他不得不担心。

民匪之间的界限,本不不好认定。

官字两张口,说是民,匪也是民;说是匪,民也是匪。

曹颂在江南,干的恰好是这“缉匪”的勾当。

即便曹颙早已千叮万嘱,曹颂本身也不是好杀无耻之徒,可难保下边有人欺上瞒下。

就算杀的真的是匪,可真要在遇到坎坎坷坷,那“匪”就能再成良民。

江南李卫与范时铎两个总督大员之前的争斗越演越烈,希望别烧到曹颂这个傻小子……

京城,圆明园,勤政殿。

看着手上的折子,雍正怒极而笑:“好个杀民冒功,好个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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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坐在下首,听到雍正咬牙切齿的话,直觉得后背发冷。

旁的时候他不晓得,仅是端午节后,皇上就为江南的折子恼了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火大。

第一次他还以为皇上对范时铎的容忍到头了,不过随后就见皇上将此事高高提起、低低放下。

第二次、第三次,亦是如此。

今日,是第四次,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果不其然,雍正将折子摔到御案上,揉着额头道:“一个一个都不叫朕省心,又是这个时候……”

同以往的不了了之相比,这次皇上倒是也不能说无作为。

他想了想,对十三阿哥皱眉道:“曹颂上过西北战场,是不是杀性重了些?”

十三阿哥听了,不由一怔。

他以为是范时铎与李卫互相攻讦的折子,怎么扯到曹颂?

江南官场的总督与总督之间、总督与巡抚之间的争斗早成惯例,若是江南官场真的铁板一块,那不安心就是龙椅上这位。

又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十三阿哥醒过神来,忙道:“怕是不至于,曹颂早年领的是侍卫职,即便在西北也是奉命护卫中军主帅,哪里有机会正面对敌……况且那小子是跟在曹颙身边长大的,即便这两年在江南历练,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有这么大的魄力……”

雍正闻言,面色稍缓耳,道:“朕觉得也不至于。”笑着对十三阿哥道:“说起来,这个曹颂是不是同十三弟妹有亲?”

十三阿哥道:“他生母与弘暾额娘是同祖的堂姊妹,说起来倒是不远的姻亲。”

雍正点点头,放下此事不提。

十三阿哥从御前退下,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他倒不是怕曹颂闯祸,而是担心皇上为了保全范时铎,将曹颂推到台前来。

他晓得皇上的性子,最是护短。

范家功勋大族,明面上并未参加早年夺嫡之争,实际上暗里的却投靠了四阿哥,否则的话,四阿哥也不会在发作了范时捷后,又将范时铎推到两江总督的位置上。就连范时捷,即便罢了都统,又授了侍卫,在宫里当差。

真若是厌弃范家,怎么会如此?

况且,范时铎在江南的布局,多少有皇上的推手。

即便他做的过了,皇上也不会真的将他置于死的。

像范家这样世代功勋,却又人才凋零,皇上用起来既体面,又不用担心尾大不掉。

李卫与范时铎相争越演越烈,范世铎在江南也敛财敛的差不多,皇上之所以还没发作,无非是担心江南今年的水患。

若是水患成灾,那到时候发作两江总督范时铎,也能“平息民愤”。

若是水患危情不大,那范时铎的罪名就重不了。

为了敲打江南臣工,说不定皇上会各大八十大板。

李卫是皇上的心腹重臣,打算用他镇江南,就不会让他太没脸,那陪着范时铎丢官的,就当是李卫的左膀右臂曹颂……

两日后,曹颙与伊都立的折子,六百里加急送至御前。

曹颙这折子还罢,盛京六部的尴尬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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