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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霖铃星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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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人选的时刻就行动了,长老们对他的自作主张非常不满意,这才迅速找到蓝染抱怨一通。这么不听话,又完全摸不准在想什么的继任真是太让人头痛了,蓝染一番回顾这五年来这对兄弟惹出的麻烦,心头也是五味陈杂。

除了开始时一护还一脸震惊与难以置信,连续追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之外,之后他便始终维持着一副仿佛完全听不进去,灵魂已经出窍的呆滞神色僵坐在当地。蓝染方才讲述到他跟白哉的“合谋”,在他自己看来算得上是整件事里最为重要的段落时,小家主就已经扔下他转身出去了。

没有了听眾,蓝染也只好辛苦地又把已经到了嘴边上的话憋回去。

最后的这一个月,希望这对兄弟最起码不要再弄出什么出人命的事情来就好了,他暗自祈祷着。

大雪一直下到了傍晚时分,白哉带着一身寒意回到椿院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一护房里亮着的灯。他在廊下收了伞,正在台阶上磕着雪,就听见弟弟“咚咚咚”快步走来的足音。

白哉头还没抬起来,视线所及就是一护只穿着足袋的双脚。

“外头这么冷,您怎能…”

他话还没讲完,一护就已经跳下了台阶,整个人都扑到了他的怀里。

白哉一时间呆住了,连后面要说的话都全部被弟弟这一撞忘到了九霄云外。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拋下了手里的伞,后退半步稳稳将弟弟抱在了怀里。当他们兄弟二人还年少的时候,一护还时常会等在门边上,在他回来的时候跑出来迎接。可一护已经不再是那个粘着他不放的孩子,如今抱在怀里的身躯也并不比他矮上多少,可在这短暂的一瞬间里,白哉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怀中的温度太令人怀念,他沉浸在那不会再度光临的过往中静默了许久,才终于捡起了没说完的话。

“您怎能连鞋都不穿就出门。”

要是一护还是那个总是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孩子,白哉大概单手就能提着不听话的弟弟回屋,盯着他把鞋子穿好。然而现在白哉试图从自己身上扒下一护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弟弟手劲也不小。虽然最终他还是成功带着只穿着中衣的家主回到了开着暖气的屋子里,但整个过程里一护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简直就像是个连体婴儿似的。

白哉明显地感觉到了怪异,他弟弟就算是以前也从没有这样一直紧紧盯着他看,好像稍微一错开眼,他就会凭空消失似的。

“你刚才都去哪了?”

弟弟摆出了兴师问罪的态度,皱着眉头问他,“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白哉整个下午都在洗脑下任祭品,这种大实话他是说不出口的。此刻的他压根就不知道计画已经洩露,自己最大的秘密也已经被蓝染出卖,只能含糊其事地回答道:“在准备新春祭典。一护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护一时间语塞,他视线游走了片刻,又返回来望向哥哥平和寧静的双眼。

一护很害怕。

从知道原来自己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白哉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害怕。那天晚上哥哥就在他的隔壁房间,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听见,就连他的哥哥正躺在血泊里即将断绝呼吸的事情都不知道。

假如他的哥哥没有醒来。

自己会不会终老一生,都不知道这一点?

被困在椿院里,被迫要求与月岛完成义务,绝望地等待着兄长有一天会回来拯救自己,彻底错过最佳调查的时间。然后怀抱着被拋弃,被背叛,被遗忘的愤怒憎恨他早已不在的兄长一辈子?

一护光是想到自己在这五年里,有多少次想过“要是哥哥不要回来就好了”这句话,就觉得遍体生寒。他始终责怪哥哥竟然跟蓝染合作,合力将自己推上了绝路。把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对其他的一切不管不顾,所以他甚至直到今日,才终于知道了这件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早已知道的事情。

整个下午一护都在椿院里打着转,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兄长的出现。他就像是怀里揣着一隻马上要跳出来的兔子,只有活生生的哥哥才能让那只兔子安稳下来。一护从没这样觉得时间过得缓慢,每一分一秒都让他煎熬地要疯狂。他甚至跑到了椿院的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反反復复到纹身都要怀疑他想要背弃契约,灼烧一下警示他了。

现在哥哥终于回来了。

一护几乎是贪婪地用自己的视线跟双手感受着哥哥的生命力。哥哥胸腔里的心脏还在跳动,他的身体这样温热,他的模样也没有永远停滞在五年前,而是褪去了青涩,成长为了一个更加内敛成熟的男人。

哥哥喜欢他。

这是最让一护觉得不可思议的一点,哪怕是在现在,他与兄长那双漆黑清澈的双眼对视的时候,他也觉得难以相信。之前隐隐约约感觉到的哥哥的心上人,原来就是自己吗?

大概是因为对于“哥哥原来喜欢的人是我”这一点毫无实感,一护直到此刻才恍然间想起来这件事。他的哥哥看着他的眼光仍然和以往一样,柔和得像是清晨笼罩着树林的薄雾,一护从里面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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