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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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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雌孔雀本来站得很远,最后是跟着整个大群一起收拢回来的。

孵蛋是很精细的工作。

温度一旦降到过低的程度,正在蛋里发育的胚胎就会死亡,即使没有立刻孵化失败,也可能因为形成了过小的气室在后期慢慢死去。

就这么一阵又一阵地折腾,巢里的蛋迅速变少,原本是四枚,后来变成三枚,又变成两枚。边上雌孔雀本来生了五枚蛋,最后也只剩下了两枚。

绿孔雀妈妈在巢里翻翻捡捡,只要判断出某颗鸟蛋无法孵化,就会把它滚出来啄碎,再一点一点吃掉,补充能量。

安澜默默看着,躺得越发平了。

此时此刻她非常想知道诺亚降生到了什么地方,有没有经过类似的“心理折磨”,她当然没想到——万年脸黑的诺亚这次终于抽到了一张好签,早早当起了咸鱼。

一百五十公里开外,野生动物救护繁育中心。

陈英翻过一页草稿纸,飞快记录着研究人员报过来的数据,一边记录一边做推演。她是三年前国家调来对接绿孔雀繁育放归工程的专家,在这之前已有近二十年追踪研究云省地区野生绿孔雀种群状态的经验。

云省过去的几期自然保护计划卓有成效,大项目被叫停,保护区监控设置被完善,宣传工作和普法工作也在迅速跟上,绿孔雀野外种群数量不断在增加,传来的都是好消息。

然而专家组看到了这些信息背后的东西。

现在被统计到的绿孔雀分散在十几个栖息地里,或许曾经还有雄孔雀跋山涉水去寻找领地和配偶,但随着车行道的铺设、建筑的增加,这些栖息地当中隔着人造的“天堑”,雄孔雀就是再努力都没法飞跃。不同种群之间缺乏有效接触,保护计划施展后增加的个体都会被困在出生地里。

这样下去就完蛋了。

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近亲繁殖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

专家们为这件事愁白了头发,并且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起效快的方法,绿孔雀毕竟听不懂人话,不可能建个喇叭架在那里搞宣传;绿孔雀有领地之分,有繁殖季,选配偶挑剔,还特别胆小,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去a地绑架一只雄性丢到b地,再从b地绑架一只雄性丢到a地。

但是问题总要解决。

肩上承担着一个种族的重量,专家们必须走一步看三步。

“还是得建生态走廊。”有人就认真提出,“虽然现在看可能工程量很大,需要的资金很多,后期还要不断保护维护,但真建起来了一定会有效果的。看看甘省的生态廊道,再看看东北的生态走廊,结果不是都很好吗?东北那边这两年拍到东北虎和金钱豹的次数都变多了。”

这话不假。

生态走廊对所有迁徙困难的物种来说都是最优解,只是等待的时间长,一但见效就会一直有效。

只是还有一个小问题:绿孔雀抱团抱得太紧,平时也不怎么挪窝,等生态走廊建好了拿什么把它们引过去呢?食物吗?现在到处都在补饲,它们并不缺少食物。

于是又有专家提出:“不如把建生态走廊和培养野外种群一起进行,将来可以直接把这些种群放归到生态走廊附近。这样相当于一个跳板,一座桥梁,两边的种群在和这个新种群接触的同时就有机会和更远的种群接触。”

完美。

这两位专家的意见高票通过。

消息下来后,陈英意识到原本就重要的繁育任务变得更重要了,笔都写没墨了好几根。

在繁育小组的不懈努力下,上个月在十五枚鸟蛋中一共孵出了五只绿孔雀雏鸟,这个孵化率较之以往几批有大幅提升,而且证明了几个关键变量预定数据的正确性。

大家都知道这五只雏鸟将来或许即使第一批被派出去搞“外交”的人才,所以照看得非常精心,然而一精心照看就发现不对了——

怎么有只雏鸟不动弹啊?

刚孵出来时其他雏鸟都都在鸣叫,就这只雏鸟一声不吭,吓得研究员差点抓起急救设备。出生两天,它勉强活动了一下,四处扭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大家都认为是在找妈妈),但很快就发现自己什么都找不到,于是又躺下不动了,隔着玻璃都能嗅到一股听天由命的味道。

出生三天,研究员们准备给雏鸟做一次全面检查。

出于检查需要,陈英把小孔雀轻轻地抓在手里,飞速进行观察。其他雏鸟都叫得好像世界末日,爪子脖子小肉翅都在使劲挣扎,就这只小孔雀翻过来一动不动,脖子还往外歪,让老人家一下就想起了小时候在农村里养死过的小鸡崽,不放心地看了好几眼才把它放走。

这只小孔雀也有积极的时候,就两样——吃饭和睡觉。

不管研究员什么时候进去投食,它都能第一时间挤小食盆边上,偶尔还会把兄弟姐妹挤得摔倒在地;不管换成什么样的繁育箱,保温灯挂在哪里,它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抢占最好的地形睡觉,其他小孔雀只能挨着它挤着睡,挤猛了就会挨叨。

再资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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