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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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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祭酒心底那古怪的念头又涌了上来,强压下去?,只道是年轻娘子不懂事,对兄长过分依赖,待真遇上了喜欢的郎君,想法就会变了。

——

怕惊动余党,调查徐州府刺客的行动,锦衣卫都是在暗中进行。

陈晔抓进诏狱的那拨人,只是一群听候上头差遣的小喽啰,即便在严刑拷打?之下,将肚子里的东西都抖落了出来,也没能揪出主使的辫子,无甚利用价值,丢去?喂了郊外的野狗。

临死之际,倒是吐露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徐州府衙署袭击的刺客,同?那日江平郡突袭的黑衣人,是两班人马,听从不同?主使的号令。

棋盘一分为?二,两位执牛耳者各踞其阵,织下密布的天罗地网,杀令不仅针对流落民间的永乐公主,亦是太子楚南瑾。

纵观棋局,星云密布,总有纰漏,前者的羊角辫,楚南瑾派去的人马已揪出个八九不离十。

棘手的是后者。

至今为?止,没露出一丝马脚。

将写满笔墨的信笺密密封存,压于竹简之下,手肘碰到冰冷的硬物,是堆积如山的奏折。

空旷的书舍内回荡着朗朗读书声。

昭成?帝特意命人加急赶出来的黄花梨雕螭案,宽八尺有余,能松散地舒展双臂,姜念兰却一直往他这边挤。

他侧眸,姜念兰正努力撑着眼皮,眼珠子随着祭酒手上的教棍转动,却还是有些害怕,身子挨得他紧紧的。

初次面师,她就因为酣睡而违背了尊师重道,颇为?愧疚自责,打?起十分的精神听课,希冀能弥补在老师心底的印象,也不知听懂了几分,祭酒讲一句,也不管是什么,她就冒塞顿开般捧场回应一句。

崇敬顿悟的神色好似开了灵光,捧得祭酒这课上得很是飘飘然。

楚南瑾嘴角弯起一笑,收回目光,窗外泄入的雪光清寒,汇成?奏折上的光晕,他揉了揉眉心?,从中挑出一册批阅。

徐州府雪患,折子一摞一摞地往上递,昭成?帝罢朝两日,堆积了许多?公务,劳心?费神。

楚南瑾幼时便跟在昭成帝身边学习治国之道,处理?起繁复的公文得心?应手,只粗略瞥了一眼,便能辨清轻重缓急,将无关紧要的置于一旁。

枯枝溅在积雪上的簌簌声,空灵飘渺得好似从远方传来,楚南瑾专注而?安静,修长的纤指持握狼毫,手肘下被什么抵住,紧接着塞来一张字条。

视线顺着字条倾斜,对上了小娘子期待哀求的神色,楚南瑾停下手上事务,斜睨字条上的文字,却听祭酒轻咳了声。

“太子殿下,我给公主出考题,是为了让她温故而知新,巩固所学,您可莫要因为?心?软,就帮着她作答啊。”

案头设了挡风隔断,祭酒站得又远,遮住了那张明目张胆的字条,祭酒慧眼识珠,一眼瞧出她有寻求太子帮助的打算,提前开口制止。

楚南瑾将字条揉紧,压在竹简下,道:“孤自不会偏袒。”

说罢,抽出新的奏折,细细看了起来。

姜念兰急得眼泪水差点流出来,趁着祭酒转身的功夫,扯了扯他的袖口,见他望过来,连忙指了指搭在课台上的戒尺,再指自己的掌心?,夸张地比划,嘴巴开开合合。

楚南瑾会意,她是想告诉他,如果她回答不出,祭酒就会拿戒尺打她的手心,她怕疼。

正巧祭酒转过了身,姜念兰不敢再有小动作,见哥哥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公务上,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两颊鼓囊囊的。

分明她认认真真地听了课,还做了笔记呢,可脑袋就是犯迷糊,上一瞬还信誓旦旦地记下了了,下一瞬就忘了,一个?问题问了好几次,怕老师觉得她笨,就不敢再问了。

“公主可想好答案了?”

祭酒和蔼可亲地看着她,却是将戒尺拿在了手上。

姜念兰怯怯抬眼,手心?隐隐犯疼,吞了吞口水,道:“我再想想。”

“这段我讲了至少三次,公主难道还没记住吗?”

“我……”

姜念兰沮丧地想,她果然是个笨小娘呀,什么也学不会,也许被老师打?过了,就能开灵光了。

她闭上眼,认命地伸出手,想到那尺子打在手上的疼,眼角泛起薄红,心?扑腾得要跳出胸腔。

“念兰别紧张。”

哥哥温温柔柔的声音,像一叶被风吹过的柳枝,抚平了她大半的惶恐。

“仔细回忆一下,一定能想起来。”

脚踝上传来痒意,像有一根羽毛搔挠着,姜念兰迷惑地睁开水眸,就见那挡风隔断上,紧贴着她方才递给哥哥的字条。

字条上多?了几行清隽的文字。

姜念兰眼睛一亮, 眯成了一弯月牙。

哥哥果然还是心疼她呀,舍不得?她?被戒尺打。

祭酒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异样,只以?为太子是?在安慰皇妹, 方法?果然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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